两分五十秒,冰场上空的音乐结束,四五秒过后,再一次轮回,再一次开始。
安泽贤收回视线没有犹豫,无声的对胡振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对方露出欣慰的笑容后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防护墙边,看向了加大动作幅度,第二遍粗滑短节目的儿子。
紧接着,第二个两分五十秒,第三个两分五十秒,十五分钟过去,安易彻底熟悉了动作编排,抓准了背景音乐节拍后停下动作,脱掉了上半身穿的运动外套,打算正式的将这套短节目滑一遍。
可是,当他回头看向场边时却发现,不过是十几分钟而已,冰场边怎么多了这么多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几位难道是双人和冰舞的教练员?
“好啦好啦,别看了,人家不是来看你的,人家是不放心自己的学生。”
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自家宝贝儿子的安泽贤,哪能不懂安易的疑惑,在他提着外套滑过来时接过衣服,眼角余光瞥了身边右侧,咬牙瞪视着他的金发男人一眼笑道。
“托咱们胡大主任的福,朱利安成了香窝窝。你以为他为什么大老远,从流星冰场跑到中国,把短节目给你送来?还不是因为他在加拿大被找他编舞的人烦怕了,没想到逃到了中国依然躲不掉。”
“shit!这都怪谁?!an,要不是在路易斯刚刚练习的时候,你用你的朋友诱惑我,我怎么可能答应你,为中国国家队编排一、二、三、四!四套节目!?我希望你做到对我的承诺。你那位朋友的条件,最好符合我心中的标准。”
用朋友诱惑朱利安?
爸啊,你又干了什么?
考虑到朱利安·帕特喜欢猛男的特点,被你拿来当成诱饵的人,不会是干爸龙军吧?
“爸……”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
一大一小隔着半人高的防护墙,无声的完成了一次交流,安易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地为干爸、为朱利安·帕特各点了一根蜡烛后,在已经不知道循环播放了多少遍的,短节目音乐《the big secret》进入尾声时,转身蹬冰滑行到了冰场正中间。
察觉到他的郑重认真,不光一直将摄像机镜头锁定在他身上的央视一行人打起了精神,就连聚集在一旁,兴高采烈的聊着什么的胡振邦等人,也将视线挪到了冰场上。或期待或无所谓的,听着耳朵边流淌的音符,等着看冰上的男孩儿准备干些什么。
至于安易,他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盯着、不但不紧张,反而还有闲心随着最后一小段转低的旋律发散思维,构想修改着短节目中的动作。
一直等到几下呼吸后,背景音乐彻底结束,他才将精神集中,身体侧转,脖颈倾斜,下巴压在右肩肩头,双眼放空的看向远方。
脸上的表情,哀伤中透出一种清冷,轻而易举的运用自己的气场,迅速影响了内场所有,看向他的人的情绪。
吸气、吐气,音乐响起。
音符摇荡,安易动了,不变的神情配上上移、交叉、抚触脖颈脸颊的双手,仿佛身后爱人环抱着他,抚慰自己忧愁的心。
琴键跳跃,清脆欢悦,就像波涛。推着他脚下刀刃,蹬冰滑行。
于一串荡漾延绵的旋律中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