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竹林山。不, 确切来说,应该叫竹林谷才对。”
“这里不光有超过四十万亩的山林竹海, 还因为四面环山、远离尘世人烟, 特别受几个老家伙推崇。惯得这里头住的那些臭道士、胖和尚越来越难伺候,都快赶上某些国家的首脑了。”
“哈哈,弟,还怨念着哪?谁叫人家有真本事呢。一个个能说会道的,佛理、道理、乱七八糟的理, 解释的那叫一个清楚明白、美好动人。这次要不是为了让俩小子开开眼界换换脑子, 我也想不到到这儿来。”
咚、咚、咚——
就在副驾驶席上安泽贤,和负责开车的龙军先后发出抱怨的时候,远远地, 一阵古朴苍凉悠远的钟声传来, 回荡在山谷间。
车辆行驶, 沿路穿梭在竹海中。从隧道口一路盘山而下,来到了山角边停下。再次经过了一道岗哨, 验明了五人身份后车头一转, 向着钟声相反,视线尽头, 之前在山腰瞄见的那片湖泊行去。
十五分钟,半个小时过后, 一座道观出现在众人眼前,车速降低直至停在山门右侧的空地上,几人先后从车上下来, 总算是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就是安易正忙着打量这座依山傍水,竹林环绕,山门威严大气,颇有大观风范的道观时,视线刚注意到山门之中走出一道人影,立刻发现他爸跳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来人面前,用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位,身穿深蓝色叠襟大褂,黑发成髻以道簪固定在头顶,下_身穿白裤白袜,脚蹬十方鞋,手持拂尘、方面刀眉阔口、上唇颌下留有三绺胡须的中年道士,开口说话时的语气用词还非常的不客气。
“哟哟哟,这是谁啊?刘道长,七_八年时间不见,没想到您竟然升职了?这腰牌,监院啊?不错不错,在往上走一步就是观主,距离您年轻时的理想是越来越近了。”
“呵,安贤弟谬赞,贫道还差得远。在贫道看来,贤弟的日子过的才真是叫人羡慕。有妻、有子、诸事顺心、逍遥自在。不像贫道,平日除了侍奉师父座下,还得操心诸多杂务,免得被西山上的和尚,找到机会夺了基业。”
眼见安泽贤走上前,刘姓道士一甩拂尘稽首躬身行礼,嘴边含笑回敬几句,摇了摇头哀叹一声继续说道。
“再加上近些年,时代变迁世人观念转变,送来道观学习的道童心思驳杂不纯,数年下来一个能传道统的弟子都没能找到,贫道正发愁……嗯?那位灵光内敛、根骨极佳的少年是谁?啊,原来是军弟的儿子吗?真是道祖眷顾,让贫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喂,喂喂喂!”
听完面前臭道士‘自谦’的话,安泽贤正准备继续嘲讽他一番呢,没想到人家眼睛突然一亮尊呼道祖,迈开大步将他丢在原地,朝着两个孩子,更准确的说,是朝着龙鑫源的方向行去。
再看龙鑫源、安易、朱利安·帕特、龙军那边。
头一个情绪表情毫无波动一如既往,中间两人好奇疑惑,最后一个如临大敌越众而出,挡在了儿子跟道士中间,将龙鑫源的身影掩在了身后。
这样的反应让中年道士脚下一顿,眉头微皱驻足原地,与瞪着一双虎目的龙军,对视了片刻粲然一笑。好像放弃了心中打算又好像没有放弃,转头对安易和朱利安点了点头,道袍下摆一甩拂尘一挥,转而开始为五人引路。
行走间也没忘像初来乍到的三人介绍道观的情况,说话遣词方面与其说是道士,不如说是导游。
“本观名为竹山观,修建于明朝中期,距今已有五百年历史。全观殿堂三十五座,供奉三清、四御、五老、六司,占地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