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渥太华当地时间, 2001年10月5号晚上七点半,詹姆斯·乔伊斯的‘预防针’余音在耳。
酒店里, 正在举行本届加拿大花样滑冰, 全国锦标赛答谢晚宴的宴会厅内。安易在强尼的配合下应付了一位又一位赞助商,拒绝的方法换了一个又一个后。八点十五分,总算彻底清净下来,迎来了品尝佳肴的时间。
过程中,他还不忘观察几个月后的三位对手, 获得本次全加锦标赛男单项目前三名的, 强尼·沃森伯格,里贝宁·卡特、以及布莱恩·萨特。
在心里不断的把自己的技术实力与他们做着对比,思考着比赛时的策略, 推测着他们的、其他可能对手的技术难度, 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在比赛中冒险, 拿出稳定度依然不够的新跳跃加一重保险。
算算时间,今天已经五号, 月底就将迎来大奖赛分站赛, 一路比到十二月中进行一场总决赛,休息准备一个月后, 二月八号就到了盐湖城冬季奥运会。
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已然不多,是时候做出最后的决断了。就跟朱利安·帕特耗尽脑细胞, 依然在犹豫修改中的自由滑节目一样。
脑子里面转着这样那样的想法,刀叉并用吃下餐盘里最后一块儿贝肉,安易跟留恋在他身边的几位仰慕者聊了一会儿天, 九点整,在忙着在宴会厅里撒欢的强尼看过来时,做了一个‘我要离开了’的手势,站起了身。
数秒后,通通通,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跟上,追在他的身后。突然想起他将乘今天晚上的飞机,离开加拿大返回中国的强尼,小跑中懊恼得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无法理解自己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该死的!
他可没忘朋友这一走,下次再见就是冬奥会修罗场,所以他究竟为什么没有珍惜刚才的时间?
啊啊啊!亲爱的路易斯,今天晚上你不要走,改签明天的机票好不好?我我我,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同样身着正装的两人沉默中赶回房间会和了安泽贤、乔伊斯,来到酒店大厅办理了一些手续后,搭乘出租车赶往机场。
两个多小时,将近深夜十一点半,安易、安泽贤即将登机前,两大两小分作两队开始道别。左边是安泽贤和乔伊斯,右边是安易和强尼。就是说的话与作别的气氛,截然两样。
“记住我的话an,大奖赛可以放弃,国内比赛一场都不能参加。四大洲赛?哦,你以为今年的四大洲赛还有哪位一线运动员会参加?对了,还有一件事,请转告胡,他询问我的事情我已经……”
“路易斯,我,我是说,我,我会想你的。”
两个成年人右侧几米外,强尼·沃森伯格站在安易面前,深深的注视着好友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张开闭合张开闭合,仿佛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般,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安易呢,回看着他,观察着他,像是等待,像是给面前的男人机会,一直静静的笑着不出声,‘被动’的有些不可思议。
反观强尼,他被安易这么看着,像是又一次被人揭穿了心思一样,脸颊发热、心跳加速、声音干涩,明明很想趁此机会吐露心声,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压的他失去了声音。
直到三四分钟后,左侧乔伊斯和安泽贤已经沟通完,安易对他点了点头,拖着行李箱准备转身时,他才猛然踏上几步,伸出双手按在安易的肩膀上,注视着面前曾经最好的朋友,如今心中生出好感的男孩儿的双眼出声说话。却没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断续、颤抖,非常充分的表现出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