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面前的王朗, 比如门口的王嫣然。
但是相比之下,陌无尘显然更讨厌这个王嫣然。
这个女人虽然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 脸上也挂着憔悴,但是,她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求偶的味道,让人闻之作呕。
哪怕是花楼中妓女的直白撕扯,都要比这种欲盖弥彰的勾引, 看起来更加上档次一些!
陌无尘不无恶毒地想着, 第一个冷声开口:“凌少主还没有祭拜吧?我带凌少主去!”
他一句话, 就堵得王朗和王嫣然两兄妹脸色一僵。
季君泽来到凌家祭拜,却被个外人引路, 这算什么?真是细思极恐, 惹人发笑!
王朗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只当做没有听到陌无尘的话,抢在季君泽应声之前,温声道:“是我疏忽了, 小泽,你跟我来。”
他这一声小泽,才叫到了第二遍,却已经带上了一种历久经年的味道,不但自然而然,而且亲切又不过分狎昵,力度正好。
如果季君泽当真是一个纯粹的基佬,他一定会很喜欢这种恰到好处的撩拨,可惜他并不是,所以,他成功地被恶心到了。
季君泽垂眸站了起来,拢了拢身上的大麾:“不用了,我自己去。”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王朗和王嫣然一眼,淡淡地道:“王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这灵堂所在,听着声音,闻着味道,也不会找错。”
他恶意地在心中补充道——这尸臭味都飘到你们两个王家嫡系身上了,不是吗?
季君泽不喜欢这种沾染着尸臭味诱捕剂,而且还是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色彩的!
无论是王朗的刻意撩拨,还是王嫣然那欲语还休的一眼又一眼,都叫他觉得又腻歪又恶心。
难不成这是家族遗传吗?
王一吉喜欢玩儿那种阴测测的小把戏,连带着他的小一辈也喜欢玩儿这个?
如果今天在灵堂上,王家来个忽然发难,哪怕是跟他明刀明枪地吵一架,他都会高看王家一眼,现在这样,只会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明知道人家把你家人宰了,却竟然还试图用美人计……这王家,脑袋别都是长在裤裆里的吧?
季君泽冷淡地撇开众人,步调不紧不慢地往灵堂那边儿而去。
正如他所说,这灵堂,并不需要王家的人带路,他也一样找得到。
哀乐,哭灵,香烛,白幡……站在院门口,就能一眼看到屋子正中央的黑色玄棺,屋内一片肃穆哀戚,但是在这份哀戚之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
季君泽玩味地在门口脚步微顿,便带着墨衣走了进去。
“这位是……”
门口一中年人见他漫步而来,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之色。
这中年人一身素色衣裳,腰间只戴了一块墨色的玉佩,他长得很威严,一眼看过去,不像是一个生意人,倒更像是一朝宰府。
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出头的模样,可实际上,他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快要奔九十了,只是因为修为太过高深,所以才有这般龙精虎猛的模样。
这人,就是王家的当家人,王一寿,王一吉的哥哥,人称“阎王一手”的那位。
此时,这位阎王正略带几分茫然地看着季君泽,像是当真不认识他一样,可季君泽却清楚,这老狐狸,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