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惨死,本就已经是天大的遗憾和惨事,他又如何忍心,让儿子背负着那么可怕屈辱的名声去死?
更何况……儿子的尸体,还在王一寿的手中!
可凌家待他恩重如山,他自己死没有关系,牵扯到自己的部下也没关系,毕竟那是他凌猛一门的仇恨,但他不能将整个凌家都拖下水,更不能让少主替他背这个锅!
凌猛猩红着一双眼睛,仰天哈哈大笑了两声,抬手指着王一寿嘶吼出声:“王一寿!我儿子的尸体,我不要了!你拿着吧!你拿着!我用你们王家嫡系上万条人命来还!”
他说罢,噗通一声跪在了季君泽的面前:“少主!属下失职!少主!救属下性命!”
他不是怕死,但他怕这血海深仇报不了!
他不是怕事,但他怕凌家因自己而牵扯到麻烦!
脸,他不要了!
儿子的尸体,他也不要了!
从此之后,他只受少主差遣,专杀王家之人!
“少主!王家欺人太甚!龌龊不如猪狗!求少主替属下做主!”他虎目含泪,放声嘶吼。
当一个人将最珍贵的东西都抛之脑后之后,他大概就真的什么都不怕再失去了,那时候,他会变成一头疯狗,一头彻头彻尾的疯狗。
凌猛显然已经变成了一头疯狗,但他甘愿被凌家的绳索拴在脖颈之上。
王一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王一吉是他找人假扮的,王家的掌权者,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替身,所以,制造王一吉还活着,并且被凌猛亲手所杀的场景其实一点儿也不难。
王一寿自以为自己已经拿捏到了凌猛的命脉,但是他没想到,凌泽竟然能为一个弃子,做到举族进攻王家的事情来,而这件事,竟彻底点燃了凌猛的反骨,让他连儿子的尸体都不要了,脸面也不要了。
王一寿知道自己把局面给下臭了,他亲手制造出来了一个疯狗一样的敌人,这是真正的疯狗,因为他已经摒弃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下次再遇到,只要是王家的,这条疯狗或许连最柔嫩无害的婴儿都会生生咬死!
王一寿知道自己不能放凌猛走,走了,他这一局就彻底败了,王家的名声,也彻底臭了,但,他发现智多如狐的自己,这一刻竟然想不出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
“想不到堂堂的凌家州郡代表人,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为了活命,连儿子的名誉也侮辱的事情来!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王一寿冷笑出声。
他想拖延一下时间,这样,他就能想出办法来。
季君泽却暴力至极地打断了他的臆想:“可悲可叹?王一寿,我看,你实在是应该去做个戏子!你这唱作俱佳的本事,便是百十年的老戏骨,怕都不如你!不过,你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你们王家的本质!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恶心!”
他冲着墨衣抬手,目光却看着王一寿,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们是来跟你玩儿辩论赛的?恶心的强奸犯,竟也配死后厚葬?”
王一寿的脸色倏地就变了:“你做什么?”
他大声厉喝道,同时抬手就要召唤人来守护灵堂,但是,晚了。
季君泽接过墨衣递给他的黑色玄晶盒,拿灵力启动了其中的阵法。
改良版的小型火箭炮,威力却比之前他在中央街道用的还要惊人,消耗也更是惊人,一炮下去,就相当于一个中型家族一整年的利润收入!
季君泽一出手,就是两炮直接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