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生好命呀。
次一日朝会,季子清陛下当殿宣布收回赐婚圣旨,至于原因嘛,二王爷性子执拗,思过数月,依旧不肯娶平南侯之女,为了不耽搁平南侯千金的芳华,特此收回赐婚旨意,平南侯之女可行另结亲事,说罢,又顺便感慨一句,朕瞧这门亲事挺好,谁知二王爷愣是瞧不上平南侯的千金,真是可惜呀……
在殿听政的平南侯,心里崩溃的要死,却还得感激涕零的叩谢圣恩——这特么叫什么事啊,兜兜转转了大半年,闺女没扒上陛下不说,反倒被厌婚、延婚、甚至又走到‘被悔婚’的一步,真是流年不利,倒了血霉了。
既然婚事已经取消,季子铭便也不用再被关着思过了,于是,季子铭王爷重出江湖。
“大哥哥,你让我画的十只小猪,我画完了。”经过七八天的伏桌奋斗,季子珊小公主终于完成皇帝陛下教给她的任务,“你看看,画的好不好?”
充当‘幼儿园老师’的季子清陛下,接过一沓画纸,十分认真的翻了一遍,然后笑眯眯的说道:“画的很好,以后哥哥还是教你……弹琴吧。”唉,胖妹妹拿笔太勉强,画出来的东西……勉强就当成是猪吧,“等扇扇学会弹琴了,可以弹给母后听,弹给小宝宝听。”
“好的,我学弹琴。”季子珊小公主特别勤奋好学的答应道。
季子清陛下揉揉胖妹妹的小脑瓜,目光温和道:“扇扇真乖。”
随着季子铭被解除了禁足令,德太贵人两个月的禁足期限也结束了,终于能够见人的德太贵人,左等右等也不见儿子来宫里请安,便叫宫里的下人去询问打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季子铭解除和平南侯府的婚约后,还没来过皇宫,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德太贵人简直被气死,拍桌怒道:“这孩子!去,派人找他来宫里。”
小内监面露为难之色道:“娘娘……”已被贬黜为‘太贵人’位份的武氏,其实已没资格再被称为娘娘,然而,武氏愣是以‘本宫的妃位乃是先帝所封,除先帝之外,谁也不能贬她’为借口,要求服侍她的宫人照旧称她为娘娘,若是谁敢叫错,便是一顿臭骂严打。
“还有什么事?!”德太贵人怒得厉害,气得胸脯一鼓又一鼓。
小内监谨慎小心的开口道:“娘娘,要宣二王爷进宫,这得要禀告太后娘娘或皇后娘娘呀……”如今的宫规严苛,除太后、陛下、皇后之外,其余的后宫妃嫔若想见宫外的亲眷,必得先回了这三位中的其中一个,别的人是没权利调人出宫找人的。
德太贵人面色一厉,朝小内监呵斥道:“废物,滚!”
季子珊正在慈宁宫享受美味糕点时,德太贵人身边的一个嬷嬷求见惠安太后,召她进殿之后,那嬷嬷毕恭毕敬的禀道:“启禀太后娘娘,太贵人病了,想见二王爷。”
在惠安太后这里,谁也不敢傻乎乎的再叫德太贵人‘娘娘’。
季子珊从糕点上挪出嘴巴,状似天真的开口:“母后,病了不是要看太医么?”
“对,扇扇说的一点也不错。”惠安太后举起一块帕子,给胖闺女擦了擦嘴角的点心渣子,尔后目光一转,语气漫不经心道,“哀家倒不知道,二王爷什么时候有看病的本事了?”这个德太贵人,也真是有意思,你说你想见儿子,难道她还会不准么,偏要弄个装病的借口,无聊。
德太贵人宫里的嬷嬷将头栽的更低,声音也惶恐不已:“太贵人多日不见二王爷,心里想念的厉害,这才病倒了……”
惠安太后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再道:“知道了,退下吧。”
德太贵人不知季子铭在外干啥,惠安太后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