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禁足的恐吓要挟,德太贵人脸色变了几变,然后勉勉强强行了告退礼:“臣妾告退。”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德太贵人在心里默默发誓,等她以后当了太后娘娘,她一定叫宁氏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宁氏生的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竟敢呵斥她不听话,简直混账。
“母后,她听话了。”季子珊小公主摁了一下不倒翁,嗓音甜甜道。
惠安太后浅笑着‘嗯’了一声,口内温声笑道:“扇扇真听话,母后给你擦了半天头发,扇扇一次都没乱动,真乖……”待头发擦的不再潮湿后,季子珊就披散着头发跑出去玩了,惠安太后丢开手里被浸染濡湿的布巾子,语气冷淡的吩咐道,“武氏和子铭那里都务必叫人盯好了,不管他们有什么举动,哀家和皇帝都要知道。”
“放心吧,娘娘。”碧云嬷嬷应道。
德太贵人的禁足期结束后,富锦候夫人终于能入宫再见小姑子。
近一阵子的富锦候夫人,可谓是心力交瘁。
已经出嫁的大女儿,在卢家过得甚不如意,从公公婆婆到丈夫小姑,没有一个人给过女儿好脸色,女儿这一年多来,可没少哭着回娘家,尤其是这几个月,女儿好歹正怀着卢家的骨肉,那些个姓卢的混账还是慢待不已。
此事追根究底,不过是为着当年结亲的事,叫卢家老爷贬了官降了职,可他们怎么不想想,若非他们妄图悔婚在前,事情会闹到这般田地么?
至于二女儿的婚事,也是糟心的厉害,没混到正妃的位置不说,连什么时候能进王府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侧妃,都变成了一个未知数。
尤其叫她崩溃抓狂的是,成婚二十载的丈夫,竟然还有断袖的嗜好,真是欺瞒……的她好苦啊,自打京城遍传这个消息后,富锦候夫人就再没外出见过人,丈夫这般荒唐昏聩,她身为妻子,也跟着……丢人呀。
丈夫的名声如此恶劣败坏,幸亏陛下只是申饬了一下,外带罚了三年俸禄,要是陛下借着这个由头,说丈夫行为不检,品德败坏,不堪胜任侯爵之位,再削个爵或夺个爵什么的,她才真是要哭死。
富锦候府能入宫探视的女眷,唯有她和婆婆两个人,如今婆婆武老夫人中风在床,自然无法再来宫里,是以,这一回依旧只有富锦候夫人独身前来,到了福安宫之后,姑嫂俩叙过武老夫人的病情,便直入主题了:“娘娘,二王爷的婚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说法了?”
众人只知道二王爷和平南侯千金的婚事取消了,但接下来的情态发展,却不足为外人所知了。
“子铭的婚事,太后不会再干涉了。”德太贵人扶了扶鬓边的镶红宝金簪,“子铭想娶谁为正妃,以后就由他自己决定了。”
闻言,富锦候夫人脸上瞬时一喜:“娘娘,那岂不是可以把二丫头……”不待富锦候夫人目露喜色的说完,德太贵人已语气凉凉的打断道,“不成,二丫头现在还只能当侧妃,正妃的人选,子铭另有安排。”儿子的雄心壮志未实现前,德太贵人也不敢逢人便讲,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就不好了。
富锦候夫人既失望又不解的急急追问道:“……这却是为何?”
德太贵人摆了摆手,随口敷衍道:“这你就别多问了,二丫头是本宫的亲侄女,本宫难道还能不向着她?嫂子以后就会明白的。”
富锦候夫人不知道小姑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不过,她深知小姑子性子骄纵,爱发脾气,倒也不敢过多追问,故而只能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那二王爷何时能娶正妃?正妃若是不进门,二丫头岂不是要一直干等着……”
这才是富锦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