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点完发送键,身侧的门突然开了。
宁沐言放下手机看过去,男人隔着门框望着她,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
“那个……晚上好啊。”她抬了抬手。
“晚上好。”穆赫弯唇一笑。
这笑容温温柔柔的,宁沐言却觉得没来由瘆人。
于是转过身掏门卡。
“等等。”
穆赫拉住她,算不上用力的一拽,两人齐齐闪到了房间里。
他的房间。
然后“嘭”地一声,门被关上。
神色不再温柔,他把她困在墙和身体之间,眉心紧皱,“晚上去哪儿了?”
顶着一抹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宁沐言鸭梨山大,连呼吸都很小心:“谈工作。”
“情人节出去谈工作?”穆赫忽然翘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和男人?”
宁沐言抿住嘴。
她在脑海中迅速组织解释的语言,对方却没等她开口:“剧组里都传疯了,我觉得我也快被逼疯了。”
“钟先生找我真的是谈工作。”宁沐言十分正色地对他说道。
穆赫看着她,不回话。
半晌,他伸出手,手指间是一串链子,银光熠熠,在酒店房间特有的昏暗灯带下显得格外耀眼。
“昨天晚上接到私人医生的电话,说我父亲心绞痛又犯了。虽然情况暂时稳定,但是他很想见我。”穆赫叹了口气,语调轻缓地说着,撩开她的头发,有点艰难地把项链扣了上去,“我让陈柏订了最早的一班机票,赶回去。”
宁沐言抬手想去摸坠子,忽然被他握住。
“我和他摊牌了。”额头隔着松软的刘海贴着她,“言言,这一次,我父亲不会再干涉我们。”
宁沐言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要重新在一起吗?
她妈妈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拎着菜刀杀过来。
再考虑考虑吧……还有,探一探高堂大人的口风……
没听见回答,穆赫沉声笑了笑,“剩下两个小时……”他按住她的肩膀,“应该还够做点儿什么……”
宁沐言睫毛颤了颤,看见近在咫尺的唇瓣压了下来。
干什么?她好像什么也没干,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当然这种怂事儿,怎么能当着江胜雪小朋友的面承认?
“哦,昨晚啊……”宁沐言揉了揉肿痛的双眼,“可能是梦了个游,纵欲过度吧。”
“……”又开始满嘴跑火车,明显就是在忽悠她,江胜雪一脸无语,“那你今天还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虽然昨晚没睡好,但宁沐言觉得精神头不错,利落帅气地旋腿下床,“没关系,我觉得我还可以拯救一下。”
江胜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转身去掏化妆包:“言姐,我有黄金棒你用么?”
“不需要,我用不来那玩意儿。”宁沐言摆了摆手,进洗手间了,“等会儿你先跟剧组走,我拾掇好了自己去。”
“好吧。”江胜雪语气有点恹恹,抹了一层隔离,趴在镜子前画眉毛。
后来江胜雪抱着她的猫猫走了,屋里只留下宁沐言一个人。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镜子一脸嫌弃地龇了龇牙:“丑死了。”转身翻遍自己的行李,却发现什么可用装备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好找酒店服务员要了些盐,用温水溶掉,敷了十几分钟,气色看上去终于好了许多。
反正已经晚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