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季春山自己上前细看,古县令身边便有一衙役将那物拿到了季春山面前。季春山一看, 衙役呈到他面前的托盘之上放着的乃是一件单衣, 而单衣衣襟部分向外翻折出来,露出一个用墨绿色丝线绣制而成的隽秀小字, 正是季春山名中的‘山’字。
季春山眼中闪过一抹思索,然后抬头对古县令道:“回禀大人,这好像是草民多年前曾遗落在冯贵家中的一件旧衣。”
他此时已经猜到,这衣服八成就是高捕头所说的孙氏拿来的物证了,只是季春山却不能不认。季母极宠爱儿子,且她女红极好,原身过去所有的衣裤鞋袜都是由她亲手所做,不止如此,她还在原身的每一件衣衫的衣襟内侧绣上了原身的名字。虽说原身的那些衣物他没再穿过, 但也没有丢掉, 只是都收拢了起来, 如今就放在安平村老宅一间当做库房的厢房里。
如果此时季春山不认,那古县令势必会会派人去家里搜,虽说会花些功夫,但也总是能找出来的。只是如今家中叶清岚怕是还未醒,且季宁煦和胡瑶两个孩子还又小, 若衙差去家里搜,怕是会惊吓到他们。左右最终结果都一样,他便也干脆认了。
季春山认得爽快,古县令似乎有些没想到,他看着季春山,道:“季春山,你这是承认了这衣服是你的了?”
“是。”季春山点头。
“可孙氏却说,这是你在两年多前曾强闯进她家中将她女干污之时留下的,你可有什么话说?”古县令的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十分的平缓。
“大人冤枉!草民…草民可以以性命担保,绝不曾做过此等事情!”季春山一瞬间的惊愕后,便立时皱眉,做出一副有些惶恐急切的模样来,又道:“草民从前与冯贵还是好友之时,曾在他家中与他饮酒,只是草民醉酒后不慎把衣服弄脏,后便换了一件冯贵的衣服,而这衣服便遗忘在了他的家中,这与孙氏没有半点关系啊。”
冯贵就在堂中,古县令便看向了他,问道:“冯贵,季春山所言可属实?”
季春山也看向冯贵,冯贵觑了季春山一眼,却是道:“回禀大人,季春山的确曾在小人家中与小人喝过酒,但、但从未落下过什么衣物。”
“冯贵,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季春山不敢置信,气急败坏地指着冯贵。
古县令又道:“季春山,你刚刚说你曾借了一件冯贵的衣服穿,那那件衣服如今可还在你那?”若是还在,便可佐证季春山所说的了。
只是季春山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他恨恨地看了眼冯贵,才苦笑着对古县令道:“回禀大人,那衣服、那衣服冯贵之后很快便又要回去了,所以如今并不在草民的手中。”
想到了什么,季春山又急忙道:“大人,当时草民与冯贵在他家中饮酒之时,冯贵的母亲和妻子也都是在的,她们也知晓此事,大人可以问一问她们就知,草民绝没有说谎。”
其实季春山也知道,如今冯贵既然这么说了,那想来叶锦明必是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即便古县令派了人去询问,也不会得到第二个答案,不过能多拖延些时间也是好的。
古县令点点头,道:“这衣物之事暂且不提,本官自会去派人询问,只是季春山,堂下孙氏的邻居程盛夫妻二人曾亲眼见到过你数次到孙氏家中纠缠骚扰孙氏,而你这好友冯贵也说,你曾在与他喝酒间炫耀的说起过你强迫孙氏成事,这些莫非你也都不认吗?”
“这…回禀大人,草民,草民早年曾行事荒诞多有不端,所以缠扰孙氏之事,草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