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丹青再次回来,便带回了叶清岚意料之中的孙氏已经答应了的消息,等叶清岚又派人找到了叶锦明的行踪后,便不再等下去,当即让温良去县衙,敲响了门口的鸣冤鼓。
两日里,县衙的鸣冤鼓两次被敲响,自是吸引了不少百姓来看热闹。等知道了这次是季家的人敲的,来的人便更多了。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几乎瞬间便将衙堂外堵了个严实。
古县令穿戴好官服,当他来到衙堂上时,却发现站在堂中的竟是郭仲庭郭教谕。
“郭教谕,你今日这是?”古县令虽是一县之首,郭父品阶不如他高,但郭父在文人士子中却很有声望,且和古县令关系也不错,二人也是十分熟稔的。
郭父是举人之身,不必对古县令行跪拜之礼的,便只对古县令拱了拱手,笑道:“今日老夫是为了我那季侄婿来的,虽说他之前行事却有不妥,但却绝不是什么奸恶之人,我自是不能让他这么肆意被人污蔑的。”
“原来如此,来人,给郭教谕看座。”古县令点点头,脸上倒没什么意外之色,显然之前已是多少猜到了些,毕竟叶清岚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多谢大人,”郭父谢过,又道:“大人,我那侄婿之前的确曾纠缠过孙氏,但他却并未行过弓虽女干之事,老夫已找到了证人,可证明那孙氏和冯贵二人所言皆是谎话。”
郭父说的证人,便是之前叶清岚让丁祥去洋河镇和余八一起,找到并带来县里的一个曾经和季春山已经冯贵混迹在一起的人。而这个叫尤二的人则是曾看到过冯贵曾穿着季春山的那件衣服,且他还知道,那件衣服的袖口处有一快破损,乃是曾经冯贵和他还有另外两人一起喝酒之时,不慎划破的。
古县令之前只注意到了这件证物衣服衣襟里的绣字,还真没发现袖口有什么破碎,而等尤二说完,他让人再将一直保存在县衙的衣服拿上来一看,果真如尤二所说,衣服的袖口有一道被重新细细缝合过的痕迹。如此倒是证明了尤二所说是真的了。
毕竟若那件衣服当真是季春山曾落在孙氏那里的,且孙氏又说她从未给人看过,冯贵自不会知道,也不会穿在身上,而尤二便也不会看到,也就更不会知道衣服的袖子曾有过破损了。
而若尤二说的是真的,那孙氏和冯贵便应说的是假话了。古县令当即便让高捕头再次去传召孙氏和冯贵。不过冯贵还在洋河镇,离着县城远,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不过就算没有他,也是没关系的了。
当孙氏被带到堂上,古县令将尤二的话告知了她,问她可还有何话说,孙氏似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神情顿时慌乱了起来,结结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
等到古县令一啪惊堂木,对她严声喝问,孙氏才终是撑不住,崩溃似得大哭了起来,然后说出了实情。
季春山的确没有强迫过她,但是就在一个月前,一个叫叶锦明的人突然找上了她,让她到县衙去以被季春山强女干为由状告季春山。
孙氏之前在洋河镇被季春山纠缠之事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后来季春山没再来找过她,但这世道总是对女人更苛刻些。她本是受害者,最后却也是受流言蜚语中伤最深的人。后来在她一个表姑的介绍下,她便嫁到了县城里,远离了有着种种不堪回忆的洋河镇,过起了有夫有家,后还有了一个女儿,虽不算多富裕,但一家子也是和和美美的日子。
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去状告季春山,说出当年不堪的过往不说,更是自泼污水,承认自己曾被人强女干这种会毁了她的家,毁了她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