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梅退后两步, 伸手摸摸还在狂跳的心脏。心中说不上好受, 没有预想的痛快, 而是酸涩难挡。这个人本该是她最亲近的人, 现在两人却站在这里用世间最尖锐的言语相互嘲讽。
本不该这样的。
就算两人从小斗嘴,但也只不过是玩闹罢了,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徐心梅脑子不聪明, 但却不是不明白事理。这几日卧病在床, 姨娘整日以泪洗面,她哪儿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姨娘哭着说,“心兰的以后已经毁了。”
被京城那么对达官贵夫人瞧见, 京中还有谁不知道徐心莲与杨舒私相授受的事情。徐心兰以后的路就只剩两条,京城中不会再有人娶她, 嫁给杨家,或者离开京城,找个小门小户嫁过去。
但是以徐心兰的心性,让她嫁给小门小户,还不如让她去死。
柳姨娘拉着她的手哭着祈求,“心梅你去求求老太太,让心兰去杨家吧,她已经毁了,除了杨家再无去处。你不一样啊,太太心疼你, 以后还会有好亲事...”
徐心梅单薄的身子被使劲摇晃,险些站不稳。姨娘的哭声还在耳边响起,徐心梅想起那日杨舒将她甩开护住徐心兰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像被割了一刀一般,无论过去多久,仍是疼的难受。
盯着软倒在地上的徐心兰,徐心梅站了许久,这才狠狠抹去满脸的泪水,跑出了祠堂。
清风堂中,徐老太太正在看这几日家中来客送的礼单。除去徐心竹当年被封贵妃,徐家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门庭若市的时候。
苏文卿的话又一次响起,她那外孙女神秘兮兮的小声同她说,“外祖母,你就答应让表哥去试试吧,我觉得她能考的中。”
“考的中什么?”
“状元。”
状元,就算是徐家最鼎盛的时候,徐家家主也只不过是探花而已。而当今权势滔天的王崇,当年也是状元出身。
那时她将信将疑,如今徐子越真的中了解元,徐老太太再想起这句话已经再无怀疑。
外面李嬷嬷掀开帘子进来,悄悄同她说了几句,徐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礼单,“晕了?今儿早晨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晕了?”
李嬷嬷有些为难,叹了口气才道,“说是四小姐去了一趟祠堂,等出来时三小姐就在里边晕过去了,听里边的丫鬟说,是被四小姐气晕的。”
徐老太太等人皆是一愣,“心梅嘴最笨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
话音未落,外边的小丫鬟进来通报,说四小姐来了。
徐老太太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梅这会儿来见她做什么?点点头让丫鬟下去,“让她进来吧。”
只不过两天时间,再见徐心梅,徐老太太也难免心中不好受。这孩子平日最爱玩闹,现在也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难免心疼几分。招手让她过来,徐心梅却是站在徐老太太面前,毫无预兆的跪了下去。
李嬷嬷春蚕等人皆是吓了一跳,徐老太太定定看着跪在眼前的孙女沉声道,“这是做什么?”
徐心梅漂亮的小脸尽管紧紧绷着,但眼圈仍是掩饰不住的发红,重重的磕了个头,“祖母,孙女不想嫁了。”
徐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黑,李嬷嬷忙伸手扶了徐老太太一把急道,“四姑娘说什么气话呢,这亲已经订了,哪儿能说不嫁就不嫁,您可千万别小孩子心性惹得外人笑话。”
徐老太太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性子最直接,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