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苏文锦就再也没有回过程家。
程晨去了西北,他不在这亲事就无法和离,更何况程家根本不同意。程夫人曾经来过苏家一趟,一些日子没有见,程夫人憔悴的不像话,说了许多话,没有替程晨辩解,只是老泪纵横的请求苏文卿能饶他这一次,甚至险些跪在了苏文锦面前。
苏二太太伸手扶着程夫人的胳膊,红着眼睛道,“我们不需要你们程家的补偿,只求能同意让两人和离。我求你们也替我女儿想想,当初是你儿子跪在这里发誓说会好好待我们文锦说一定不会去西北。现在他走了,将我女儿哄了过去他转身走了!程夫人,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们放过我女儿吧,我女儿不想再看见你们程家任何一个人,你程家不缺女儿,我们苏家也养得起两个人,我们不想再与程家有半点干系,以后程晨如何发达我们也不会有丝毫后悔...”
程夫人脸上煞白一片,好一阵子才哑声问道,“那...孩子呢...”
“这是我们苏家的孩子,与程家无干。”
程家至始至终不同意两人和离,程家二老始终想补偿苏文锦,况且苏家还有他们程家的孙子。只是苏家的态度已经明了,现在的风平浪静。许是要等到程晨回来那日才会爆发,所有的怨恨无处发泄便这么一日一日的堆积了下去。苏长源甚至为此断了与程家不少生意,程苏两家世交,从此就这样渐渐远了关系。
转眼已是一年初春,念儿已经八月大,苏文锦没有把念儿给程家,却对念儿也并不太亲近。只要一看到念儿就会想起程晨,想起那些日子的痛不欲生,这是苏文锦这辈子也躲不过的劫数。孩子一直养在世安苑里,苏二太太亲自照看着,苏文卿也经常过去看,长得白白嫩嫩的倒是极可爱。
只有苏瑜,每每看到念儿,眼中都是化不开的愧疚。当初是他信了程晨的话最终同意了这门亲事,与程晨认识这么多年却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最终酿成了苏文锦这一生的祸事。
自打那以后苏瑜再也没有和苏文锦吵过一次,苏文锦的性子变得有些喜怒无常,苏瑜都是默默的承受了将苏文锦照顾的周周到到。苏文卿曾经看到苏瑜抱着念儿发呆,念儿在苏瑜怀里倒是难得安分,咿咿呀呀的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三月时分,草长莺飞,江南的柳树已经绿了满江岸,转眼之间徐静已经去世了三年,三年丧期已经过去。
苏文卿随着苏长宇去给徐静上香,母亲的牌位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案台上。这一世醒来时母亲已经去世,与上一世一同,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到母亲的面容,记忆中母亲的脸已经有些模糊,只是每次看到父亲房中的画像,有些情景才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已是三年,苏长宇始终没有再娶,祖母终于也渐渐认了命,倒是对远在京城的徐子越越发期盼起来,在苏文卿跟前已经念了好多遍。
孙女婿长什么样,待人又如何,苏文卿皆一一说给苏老太太听。苏老太太叹着气,这一年因为苏文锦的亲事惹得全家战战兢兢,于是对苏文卓的亲事越发上心,生怕再和待在苏家的苏文锦苏小姑子一样,白白毁了一辈子还惹人非议。
苏文卿大抵是猜得到苏老太太的心思,徐子越入官场两年,当初只不过是从六品的翰林院小官,短短两年时间居然已经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子。
大理寺除了大理寺卿一人掌平决狱讼,之下便是两位大理寺少卿。当初皇帝提拔徐子越进大理寺,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却不想徐子越竟能破了许多积压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