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王氏如今在府上地位大不如以前。
“之后御史状告我不孝说我苛待嫡母,我便规规矩矩的在牡丹院伺候了三天,顺便与太太聊了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苏文卿:“......”
这一定是很不愉快的聊天,以徐子越的功力,王氏许是被他气出病。
还有很久以前的事情,苏文卿记得徐老太太曾和她说过,说徐子越的生母死后,徐子越用锋利的金簪划开了害死她生母的那婆子的喉管。
徐老太太说徐子越如何如何冷血,年纪小小就程府极深,苏文卿听在心里却是另一番感想。年纪小小的孩童,府中没有护着他的人,生母被活活害死,却无人替他申辩一句。
说他程府深,许是比其他孩子想的多一些,但是那个年纪,若不是心中恨极了又怎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两人已经走到了越林苑,越林苑的位置偏,又因为有一小片竹林,所以比其他院子里凉快。徐子越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将越林苑后边一小片荒院辟开了,重了竹子,又引进了一股流水,两人坐在竹林旁边的凉亭里,享受着席席凉风,很是惬意。
绿袖端了浸在冰里的果子上来,苏文卿拾起圆润的葡萄,剥了紫色的皮儿露出晶莹的果肉,示意徐子越靠近些。徐子越坐在苏文卿旁边,张口将葡萄吃进嘴里,顺带还咬了口苏文卿细软的手指。
苏文卿手指上一麻,忙将手指抽出来,移开视线面不改色的剥下一颗,两人就这样你一颗我一颗,好一阵子苏文卿才道,“表哥,那时候你怕不怕。”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是徐子越却听懂了。
那时真的还小,他与徐家的关系一直不好,只是因为刚刚懂事的时候母亲就一遍一遍的告诉他这里不是他的本家,他的父亲姓韩,是一个英俊又极有本事的将军。
徐子越天生聪明过人,听得懂母亲的每一句话,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徐家是最不该活在世上的肮脏存在。徐贤每每来母亲的院子,他都站在屋外握紧了拳头,发誓要将母亲带出去。
只是母亲还未出去,却已经遭了王氏额毒手,等他念书回来后,母亲已经静静的倒在了地上,那姓刘的婆子狞笑着离开,根本没有把还年幼的徐子放在眼里。
“当时就怕杀不了那婆子还白白送了命,不想却真的成了”,徐子玉眼神有些悠远,好一会儿才继续道,“等刘婆子死了后就没有再怕了,那时没有想太多,心想就这么去陪母亲也不错。”
苏文卿蓦地心疼,剥葡萄的手顿了顿,徐子越已经迅速剥好了一个喂进她口中问她,“那你怕不怕我,府上人人都怕我,当初我杀了刘婆子,老太太徐贤都觉得我煞气太重,隔日就将我送去了南岭。你怕不怕,在听说我杀过人...”
“我不怕”,苏文卿当即道,当初还不曾喜欢徐子越时她还有些怕,却是忍不住心疼这样一个孩子,“是她们欺人太甚,你没有错,表哥,母亲的忌日是什么时候,我想去上一炷香。”
徐子越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过来。”
苏文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手,刚刚剥过葡萄还未干,“我先洗洗手吧。”
话音未落徐子越已经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徐子越坐在石凳上,伸手环着她细瘦的腰肢。苏文卿站在他两腿之间,看着徐子越抱着她将脸颊贴在了肚子上,最后也不顾什么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鲜少见到徐子越这般脆弱的时候,苏文卿心中默默道,没感觉到贴着肚子的脸颊微微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徐子越带着笑意的声音,“文卿,你快些长大吧。”
苏文卿一愣,这才猛地发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