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锦记恨他, 他可以用后半辈子弥补;
苏文锦不爱他, 他可以倾尽全部让她重新再爱上他;
但是苏文锦一旦爱上了其他人,那就是决绝。
程晨只要一想苏文锦有可能与其他男子在一起,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痛彻心扉下还有说不尽的绝望。头痛的几乎难以思考, 程晨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程芸喋喋不休的嘴,突然间铁钳一样的手掌直直卡住了程芸的脖子,“你再敢多说一个字,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醉了酒的程晨手劲太大,只消一瞬间程芸已经双眼差些翻白, 程夫人惊得冲上去摆着儿子的手臂痛声哭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姐姐就是个混人你和她讲什么道理!”罢了又气急拍打程芸气声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一众婆子丫鬟冲上来才将程芸从程晨手中救过来,程芸捂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咳嗽。听到程夫人的话,又瞧见程夫人拦着程晨,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顿时又尖叫起来,“你就是个傻子,你去苏家打听打听,我今儿要是骗你你掐死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儿子如今都管别人叫干爹了, 亏你这个亲爹还替那不守妇道的小贱人讨公道。这还没和离呢就已经和其他男子不清不楚,我要是你我早休了她了,还留着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程夫人忍无可忍的怒道,她死命的抓着程晨的手臂,生怕程晨扑上去要了程芸的命,“你要是再多一句嘴,他打死你我也不会拦一下!”
但尽管如此,听到程芸的话,程夫人心中也难免起了怀疑。
苏文锦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到程家,一定要与程晨和离,是不是真的有了其他人...只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有责怪她的立场。
程晨定定的坐在石椅上,初春的夜晚还是微凉,料峭的寒风吹在脸上,程晨怔怔的转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干爹?”
程芸眼瞧着程晨没了刚才的疯狂,心中终于放松不少急忙道,“我今儿和人打听过了,苏府的人说苏家有一位姓孟的常客,听说是位太医。苏家一众人都对他好得很,苏文锦也是,还让你儿子认了那姓孟的当了干爹。听说那姓孟的时常过来,大抵这些天又会过去,你若是不信那就自己去看看。”
程晨木然的盯着黑洞洞的夜色,程夫人与程芸皆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只听见一声脆响,却是程晨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破裂的瓷器划伤了手掌,程夫人尖叫一声扑上来哭喊一声,“你又何必这么作践你自己,你想让娘心疼死吗!”
程晨似乎没有感觉到手上的伤痛,任由程夫人包扎收拾。心口钝痛一片,疼的久了已经开始麻木,待终于缓过劲后只记得程芸一遍一遍对他道,“你要不信,那你自己去看看!”
齐光被封了怀化大将军,但定国公就这么一个嫡子,齐光并未同其他人一样另辟府邸,依旧住在定国公府。
窗外阵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窗里烛光如豆,梨花木的雕花书桌上皆是各类兵书。站立书桌前的玄衣男子正提笔写字,笔下的字迹苍劲有力,一比弯勾宛如铁钩一般锋利摄人。
门外有人求见,齐光低声吩咐让人进来,随后书房中走进两人,一人满脸胡茬正是从西北回来的胡将军,一人书生模样,却是南枢密院副使张英。
齐光没有停笔淡淡问道,“何事?”
那白面书生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上前递给齐光低声道,“这是枢密院暂定的江南一带都指挥佥事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