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马车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缓缓向前, 车里的那女子已经安睡了过去, 只是在睡梦中也未曾抹平的精致的眉头依旧让徐子越心疼。
她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还是心疾后身体依旧还是会疼, 徐子越埋怨自己来的太晚,若是他再早一些来,苏文卿又怎么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徐子越想起适才苏文卿恍惚间说出的话, 她问他是不是没事。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她以为他出了事。
因为以为自己出了事,也许是死了,也许是身份暴露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苏文卿难以接受,甚至引得心疾复发。
是将他放在了怎么样的位置, 才会在听到这样的话后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他是活过两世的人,他的身边有忠心的下属,有惧怕他的朝臣,还有无数恨他恨不得他去死的仇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将他放在心间最珍贵的地方。徐子越紧紧的咬紧了牙关,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却害的她受了如此的委屈。
冰凉的手指正要抚上眉间,却有担心手指太过冰凉。将手微微暖热了这才轻柔的摩挲过她蹙起的眉头,这样漂亮的眉眼,本就不该出现这样让人心疼的表情。
马车终于到了徐府, 王氏早就回来,徐心莲今日在宴会上受了长公主的责骂,后来太子亲自来接人长公主才罢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心莲受了惊又丢了脸,自从回到东宫便一直没有消息。徐老太太也是听说了这事,吓了一大跳,忙唤了王氏问话,王氏抹着眼泪说徐心莲本就受了委屈,回到东宫又免不了太子的一顿责罚。
徐心莲能出现在定国公府,本就是太子的默许。但是如今丢了丑,太子有气没处撒,太子妃自从昨日便称病修养,太子无法便将气撒在了徐心莲身上。
可怜徐心莲本就受了委屈,怀着身孕又受了太子的责骂,王氏眼瞧着女儿哭肿的眼睛,却无计可施。
最后只能安慰她,“太子也是气不过,你现在怀着皇孙,等太子气性过了,着东宫最得宠的还是你。”
徐心莲听完这话越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受了委屈就和我撒气,若不是他让我去我哪敢去,现在出了事就成了我一个人的过错。我就是正房那位好巧不巧的病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我不知高低,不懂礼数,正房里那位最懂礼数了,让她去啊!”
王氏惊得忙去捂徐心莲的嘴,又是心疼又是心凉急道,“这话也是敢说的,正房那位再如何也不是你敢枉论的,殿下现在是太子,以后就是皇帝,那位以后就是皇后,你以为她好欺负,今儿才明白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殿下也不是对那位没有感情的。”
徐心莲闻言越发泣不成声,王氏闭上眼睛心头悲凉,女儿对太子动了感情,但是帝王家的感情又如何能当真。
“你如今便乖乖听话,待生下皇孙,就连长公主也无法这般欺辱你。”
徐心莲怔怔的流着眼泪,手掌下移抚摸上还未显怀的肚子点点头道,“我也盼着肚子里的是个皇孙。”
太子一共有一位正妃三位侧妃,除了太子妃生下两个皇孙以外,两位侧妃所生皆是公主。徐心莲当初还因此忌惮太子妃,怀疑是太子妃对侧妃们动了手脚,后来发现两位侧妃从未有过流产等事端,确实是没有生儿子的命。
府上如今有四位小公主,却只有两位小皇孙。殿下极其喜欢两位小皇孙,只要她能生下儿子,以后的位子才能坐的更稳。
徐老太太听罢又是好一阵子沉默,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