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拆穿她,即使心头疼的厉害却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胃还在一阵阵的抽搐作痛,苏文卿脸色煞白却不在徐子越面前表露出来,她笑着将他推开道,“姐夫一会儿会送药过来,你今儿又不是休沐的日子,小心陛下说你太倦怠。”
徐子越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没有让苏文卿看到他强忍的悲悯道,“孩子还没有出世呢,这就开始嫌我碍眼了。好了,我正要进宫一趟,你好好吃药,若是困了就早早歇息。”
苏文卿点头,目送徐子越走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又浅浅的蹙了起来,好一阵子才虚声唤来绿袖。
“水。”
绿袖红着眼眶默默的将杯子递给苏文卿,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了。千知好奇的问她怎么了,绿袖摇摇头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捂着脸低低的哭了起来。
就算苏文卿极力掩饰,但是依旧掩饰不了她越来越不好的气色。她的小腹越来越大,比差不多同时有孕的苏文锦大了许多,那般羸弱的身子,让人不由担心会不会支撑不住。
年初的时候,东宫传来喜讯,东宫的侧妃娘娘诞下了一个小皇孙。
东宫除了太子妃所生的两个皇孙其余皆是公主,如今终于再添一子,太子大喜过望,母凭子贵,徐心莲就算再有什么过错也既往不咎,况且徐心莲本就受宠。太子近来办了许多糊涂事,失了帝心整日心惊胆战,不想一个皇孙竟然让父皇露出了笑容,太子大喜之下更是赏了徐心莲许多。
一时间就连太子妃也变得黯淡无光,只是苏文卿如今也有孕在身,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太子妃是何种心思。
苏文卿听说皇后亲自前往东宫探望了徐心莲,就连向来并不喜欢徐心莲的太后也因为小皇孙对她善意了许多。徐心莲如今有多风光,无须去看徐心莲如何,只要瞧一瞧王氏便能知晓。
之前徐子玉与定国公府亲事破灭的晦气被小皇孙的喜气冲刷的干干净净,当初被定国公府拒了只能回府生闷气,现在却是敢说出定国公府也不过如此的大话。
新年时徐心莲特许进宫参加了宫中的晚宴,皇后当着太子妃的面儿亲自赐了徐心莲一只五尾凤钗。徐妃与徐心莲皆是大喜过望,太子妃坐在暗处喝了许多酒,长公主愤然离席,这些都是后话了。
孟凡上次送来的药极好,苏文卿用了半月,烧心的毛病已经渐渐好转。不在整日整日的胃中难受,嗓子也恢复了以往的清亮。
日子越来越久,苏文卿如今已经极少走动,身子太重,走一走就会痛。晚上睡觉时只能侧躺,躺久了依旧不舒服,徐子越这些日子每每听到一点点动静就会马上醒来。
苏文卿难以翻身,徐子越小心的扶她翻身;到了后期总会觉得全身发冷,徐子越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将缩作一团的人抱进怀里。
偶然间苏文卿会在半夜的时候惊醒,孕期后期经常会双腿抽筋。她身子重,双腿疼痛难当却根本无法起身,徐子越已经迅速起身熟悉的按上双腿,按压中急声问她,“可是这里?”
抽搐终于渐渐退去,徐子越没有停,依旧轻轻的按摩过双腿的每一个地方。
苏文卿忘了是在那一天,那天她在半夜中惊醒,徐子越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咬着牙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不要了。”
苏文卿太辛苦了,辛苦的让他一想起就觉得心口闷得慌。有个孩子固然是好,但是若是要苏文卿用这么大的代价来换,他宁愿不要。
苏文卿没有言语,她将脸颊埋进徐子越胸膛又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