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将军没有回京,便将谋逆的罪名坐实。定国公那时依旧关在天牢,无人敢替韩家辩解一句,齐家若是敢替韩家求情,这个罪名便会落在齐家头顶。
老定国公宁死也不许,韩老将军当年救他性命,如今韩家还要因为齐家诛灭九族。长公主抱了还未满两岁的齐光跪在老定国公面前,老定国公不许,是齐老太君在他的酒中灌了迷药。待老定国公醒来,韩府已经血流成河,除了一个小小的女婴,再无一人。
老定国公疯了一般的离开了京城,自那以后再也无人见过这位老将军。
再无踪迹。
定国公终于走出了天牢,无脸再去战场,从此再未踏足战场一步。安庆作为那场浩劫留下的唯一一人,被定国公府养大,定国公待她胜过齐光,长公主无半点怨言。
定国公负罪一生,所以上一世最终死在了徐子越手中时他笑着舒了口气,半辈子的内心不安,也许在死后也依旧不能安宁了。
此后,便是十七年。
先帝自那场浩劫后身子便弱了下去,不过三月驾崩。太子继位后,他性子不是先帝那般强硬,也不是个聪明的君主,看不清那场浩劫只是一场陷害,在他心中,韩家就是害的齐家差些株连的逆臣。
他少来多病,如今不过四十已经是止不住的病容。
所以徐子越从未将平反的希望放在当今陛下的身上,阴差阳错,安庆嫁给了三皇子,齐光与徐子越最终站在了三皇子一边。
没有人知道韩家还留有一子,王崇当年千算万算也没有发现韩少将军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而韩家的遗腹子居然就在妹妹的夫家慢慢长大,后来走近了朝堂将他一步步的逼到了死角。
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那时还不曾懂事的孩子已经为人父母,当年人人噤若寒蝉的那场“谋反”便被埋进了深深的历史中。
韩家依旧是世人口中的罪臣,皇帝是这么认为,朝中的朝臣,世上的百姓也是如此认为。
如今太子与王崇卷土重来,来势汹汹却是熟悉的步骤。比起当年,王崇更加小心谨慎,送到皇帝手中的折子并非是他亲手所递,而是武安侯身边的一位副将。
而韩家与武安侯武家不同的地方,便在于定国公与皇长子身份的不同。
当年韩家背后的是定国公,即使贵为皇亲,却依旧是外姓;而武家背后的却是皇长子,他姓萧,而当今陛下心软,皇长子万万不会落到当年韩家的地步。
但趁乱混水中摸鱼,太子来势汹汹皇长子本就劣势,若是手忙脚乱便能满盘皆输。若输了武家和当年的韩家一样,皇长子再无与太子一争之力;若赢了,却依旧能砍掉武家一半的气数,无论如何,皇长子在这场密谋中已经输了。
但即使早就知晓,皇长子与武家却不会认罪,本就是无中生有,更何况若是让这个罪名坐实,才真的是一败涂地。
武安侯已死,武家上下悲悯万分却依旧不敢放松半点,只是瞧着武家老太君一夜之前白了满头的发丝,依旧让人不忍再看。
皇长子无论是输是赢,已是再无法与太子一争,所以若是在这个时候伸出手,对皇长子来说便是柳暗花明。
更何况这双手也许能扳倒太子。
这双手来自于他的三弟,如今的三皇子萧沈君。
萧沈君自从西北回京后便重回皇帝的眼中,他母亲身份低微,太子与皇长子根本不将他看在眼中。只是他与定国公府亲近,回京后与齐光一同前往苏杭立了功,陛下大喜过望也逐渐越来越看重他。
萧沈君聪明,从我表露出对皇位一丝一毫的兴趣,这让皇长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