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输,也怕他赢。
怕他赢了后就再也不是那个沈君,皇帝与萧沈君从来不是一个人。她是从小在皇室长大的孩子,看过多少后宫的风起云涌,其中有多少无奈与心酸。
权利是个让人能迷失自我的东西,安庆暂时没有从萧沈君身上看出什么陌生的迹象,但她却怕,怕有一天他就再也不是那个与她青梅竹马的哥哥。
她根本不敢去想象以后,若是真的登基呢,安庆想起当初沈君娶她时与母亲保证此生不会再娶。而近日,母亲唤她去定国公府时,却是不着痕迹的与她说君王雨露均沾的道理。
“我怕他赢了后就会和所有的帝王一样,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赢,因为他喜欢。”安庆道,“这是他的战争,而以后若是真的有了其他...那是我的战争...”
她不会要求萧沈君做什么,若是真的有了其他的女人,她也会和萧沈君一样,将它看成一场争斗,只要能赢就好。她不是慷慨之人,更不是一个能对感情慷慨的人,她不愿萧沈君有其他女人,却也不会去如此要求萧沈君。
这样的话不能对长公主说,更不可能对萧沈君说,苏文卿握紧安庆的手郑重道,“你要相信三皇子,也要相信你们的感情。”
徐子越曾肯定的与她说过三皇子对安庆的感情不会比他待苏文卿的少,他曾见证过这两人携手走过的几十年,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人。
安庆感激的握紧苏文卿的手笑了,“谢谢你,文卿。”
半月后三皇子夺嫡之事陡然有了转机,宫内太监总管刘登残害刚刚出生皇子之事败露,陛下大怒将刘登入狱。徐子越撬开了刘登的嘴,顺藤摸瓜拔出了刘登一众党羽,并缴得黄金万两,白银百万两。
一个太监头子,私藏金银却堪比半年来国库的银子,陛下如何不怒。刘登与皇后亲近,当年残害皇子之事被引至皇后宫中,一时间后宫上下人人自危。
上一世撬开了刘登的嘴,徐子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妻子,那位太子的亲妹妹大怒之下心疾复发身亡。如今,少了公主,直接将火引至坤宁宫,倒是比前世更让太子一党棘手。
皇长子与三皇子趁此机会清除□□羽,朝堂间乱作一团,皇帝却恰巧病倒。太子一党妄陛下下旨太子监国,皇帝却始终没有下旨,而是命三皇子加紧禁军的力度。
太子如何不慌。
萧沈君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蛰伏多年隐藏了太多实力,如今逐渐暴露才让人心惊。还有徐子越,一个入朝不过六年的半大小子,竟能将王崇逼到如此地步。
想起王崇昨日来难得的失控,太子更是心烦意乱。
更不说手中握有兵权的齐光。
王崇近日是真的不好过,他甚至怀疑徐子越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要不然怎么能如此清楚他的底细,清楚的让人心惊胆战。
就连一些连太子也不曾知晓的事情,徐子越却能摸到门路,王崇近日常常会在半夜惊醒,浑身冷汗。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近。
徐子越已经动了,将他们逼的寸手寸脚动弹不得,但齐光呢?齐光至今还未有动静。王崇派出的探子查不出什么,齐光身边滴水不漏根本查不到半点消息,这让王崇更加忐忑不安。
更让他为难的是陛下额态度,陛下是真的比不上先帝,谋反这样的罪名,他甚至还能心软,就这么任凭皇长子去查。
此事是他失误,为了无误选择了密折的方式,却不想陛下将此事压了下来。若是和当年一样在大殿上直言此事,如今就是另一番局面。
至少皇长子不会像如今一样,还有力气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