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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对榻而谈
,尚且做不出佳作。而你失去记忆,对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晰,又逢世道变化,静不下心,所以觉得困顿。待此间事了,你潜心修学几月,自无凝涩。若有疑难之处,尽与我说,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崔颂觉得这个世界简直玄幻了。以前他绞尽脑汁地演好“崔颂”的身份,防止露馅;现在情况竟然反了过来,要他绞尽脑汁地证明自己不是“崔颂”??

    崔颂不再纠结所谓的“本质”,将他穿越的事仔细措辞,和盘托出。

    “这事或许听起来匪夷所思——我本名亦叫崔颂,是千年后的官学士子。某一日外出,闭眼小憩,一睁眼,就来到千年前,成了‘清河崔颂’。”说完,他又补充道,“而‘清河崔颂’,则代替了我,在千年以后生活。因为我们有时会在梦中相会,所以互通经历……”

    崔颂越说越觉得这话听起来十分的扯淡……虽然这“扯淡”就是真得不能更真的“真相”。

    “庄周梦蝶,不知周也。你怎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崔颂差点被戏志才的这句话噎住。

    他当然知道“庄周梦蝶”的典故。这个典故讲的是:庄子做了个梦,在梦里他是一只蝴蝶,不记得自己是庄子。醒来后,庄子才发现自己是人而不是-->>蝴蝶。可是,那个蝴蝶梦太逼真了,就像真的一样,庄子分不清蝴蝶的他是一个梦,还是身为庄子的他是一个梦。又或者,他既不是蝴蝶也不是庄子,他既是蝴蝶也是庄子?

    戏志才这个时候拿出庄公的例子,是在间接地问他:你能确定自己是哪一个崔颂吗?也许另一个‘崔颂’只是你在梦中虚构的一个幻影;也许,你关于一千年后的“记忆”只是梦中的幻想?

    崔颂不敢再想下去。这个灵魂叩问涉及到道家的哲学,容易把人绕晕。

    他想不明白,明明他在与戏志才开诚公布,怎么最后竟上升到如此魔幻的哲学问题。

    他默念了一遍我爱马克思我爱唯物主义,将那可怕的自我怀疑彻底压了下去。

    崔颂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你身患重病,不宜劳神,那董卓……”崔颂停口,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他是想劝戏志才保重身体,不要再为董卓那样的人燃尽自己。可是,转念一想,他虽然不是戏志才,不能理解他的坚持,但换位思考一番,戏志才不惜消耗生命也要为董卓谋划,这说明这件事在他的心里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或许是忧国忧民之情,或许是大展宏图之志。打着“为他好”的名头,让戏志才放弃对他而言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是否太过自以为是了?

    若他与戏志才只是普通的政敌,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劝他反水,可戏志才于他……

    哪怕撇去“另一个崔颂的挚友”这一层身份,他也不能等闲视之。

    可若是不劝?那也不妥。

    一来戏志才的身体不宜劳神费力,董卓又对他心生猜忌;二来董卓必然灭亡,到时,身为董卓帐下居功至伟的谋士,戏志才焉能有好结果?

    戏志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然则,董卓虽然已经现出颓势,但尚有转圜的可能。胜负乃常事,唯有尽心一搏。若最终免不了失败,那也是天不应,人不合,非战之罪。至少……尽心耳。”

    崔颂有所触动。

    戏志才定睛凝视了他许久,缓缓接道,“何况,你……”

    “?”

    “你是否还记得……何子的死因?”

    崔颂摇头。他没有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另一个自己也不曾与他提过。

    刚才听戏志才说何休的死另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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