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祸。”
吕布抚掌大笑:“我当是何事——子琮不必担心,等我打下鄄城,你想在鄄城住多久,就住多久。”
崔颂故作惊讶:“我听闻欲攻鄄城的是兖州之主……原是将军。”
遂向吕布道喜。
吕布欣悦地接受,正等崔颂投效,却见崔颂眉宇微蹙,迟疑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吕布的欣悦顿时灰飞烟灭:“怎的好端端的叹起气来?”
崔颂道:“哪怕将军打下鄄城,我也还是要往南方去的。”
吕布摸不着头脑:“为何?”
“这鄄城,如今是曹孟德(曹操)的治所。”崔颂直视吕布,让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眼中的忧虑,“将军莫非不知,这曹孟德是渤海太守袁本初(袁绍)的发小,二人情谊深厚。”
吕布愈加不明白崔颂的用意:“那又如何?”
不过有几分情谊罢了,难道袁绍还会为了曹操吃瘪而替他出气不成?这年头,天子式微,群雄逐鹿,人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难道还会为了儿时的几分情谊,弃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吗?
崔颂回道:“曹孟德为赘阉遗丑,因这出生,历来为名门士族所不齿,你当袁本初为何要屡次抬举曹孟德?因为这几分情谊,袁本初(袁绍)自然愿意为曹孟德(曹操)提供助力——袁本初忙于北线作战,向北扩张势力,这南边他便顾不得。曹孟德占领兖州,正与他呈守望相助之势……”
说到这,崔颂故意停了片刻,见吕布听进他的话,拧紧了眉,这才接着道:“如今曹孟德失了兖州,袁本初的背脊开敞,所幸范、阿、鄄三城犹在。于曹孟德而言,虽伤筋动骨,到底犹可喘息。而袁本初忙于冀州战事,无暇南顾,故而对此处之事不闻不问。但若将军夺下范、阿、鄄三城,那便大不相同。曹孟德失去所有治所,无处可去,必会率领残兵去往袁本初那。而袁本初得了青州兵的全力相助,极有可能迅速平息战事——若他知道曹营之地全被将军夺走,如何不怒?待到那时,只恐再兴战事。”
吕布急道:“这可与陈公台(陈宫)所言不同!”
崔颂摇头:“陈公台本是曹孟德的幕僚,与将军并无旧的交情。冒险迎将军入城,怕是恨透了曹孟德。如此,他定然会劝将军更进一步,占领剩余的三城,让曹孟德不得翻身。”
他顿了一顿,起身拱手:“忘了陈公台如今是将军的驭下——正所谓疏不间亲,是颂狂妄多言。我这就离去,还望将军原谅我的无状。”
说完,转身便走。
吕布一惊,连忙起身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