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能看着!”张氏拍了拍林煜的手背,眸光却没有焦点,“阿姆和你阿爹好容易才盼着这么一天,怎么也不能让人破坏了去。”
“阿姆!”
林煜反手握紧了张氏的手,后者回过神,朝他轻笑了一声。
呼啸的寒风带走了最后一点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
另一边,贺泽离开林煜家之后又去找了刘三一趟,直到戌时过后才回家。
彼时一家人已经吃过了晚饭,李氏又给他热了一份饭菜。
他吃完的时候,贺安已经哄着李氏去睡了。贺泽将贺有财拉到了房间,将钱袋子里的银子取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银闪闪的,一共八十二两。
差点没把贺有财吓晕过去,“哪来的?”
“赌馆。”贺泽很诚实。
房间里静默了足足半刻钟,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阿爹,你可轻着点,再把阿姆吵醒来!”贺泽背靠木柜,和那一边搬着板凳的贺有财对峙。
此番场景他早有预料,只是一下拿八十两出来,他也扯不出什么谎来了。
“别提你阿姆,提你阿姆也没用!你个小兔崽子,你才安分了几天啊你,合着定亲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都是放屁不是?”
贺有财气得胡子直抖,话音未落,又拎着板凳朝贺泽冲了过去。
“阿爹,这次只是意外,最后一次,我保证!”
“意外,你哪回犯浑不是跟我说意外!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么大胆子,你现在是无法无天了你!”
凳子倒了,杯子碎了,父子俩你追我跑,战况胶着。
“阿爹,你信我,今儿我去镇上的时候遇着一算命的了,他说我走财运,我就心想着去试一回,你瞧,我这不是赢了吗?”
“赢了?得亏你赢了,要是你输了我就不是拿板凳了!”贺有财一手扶着桌面,半弯着腰气喘吁吁,眼神里半是痛惜半是怒意,“你好的不学,偏生学你阿爷,我和你阿姆为了还他的赌债辛辛苦苦十多年,怎么,你现在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让你阿爹下半辈子继续帮你还赌债?”
贺有财“阿爷”两个字一出口,贺泽突然变了脸色。
他好像忘了一件大事!
“阿爹,这事是我不对,您打吧。”
看了一眼气急的贺有财,贺泽低了头自个走到了他面前。
“你……”
贺有财手中的板凳扬了又落,落了又扬,半晌没碰着贺泽。
“阿爹?”
“……知道错了?”贺有财板着一张脸,冷冷哼了一声。
“知道。”
接下来的两刻钟里,贺泽搜肠刮肚地进行了一系列深刻检讨和保证,贺有财总算缓了脸色。
“阿爹,您消消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贺有财斜睨了他一眼。
“那你这会儿消消气,我今儿有正事跟您说。”
见贺有财不理,贺泽坐到了桌边,将自己想在镇上盘个铺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阿爹,我这不是愁没有本钱吗?所以去试试,我身上就带了几钱银子,输了自然就出来了。”
“……你既然动了念头怎么不和我,和你阿姆说说,我们一家子商量商量总能想出办法,你非得往赌馆里去!”
“阿爹——”
“行了,刚才我也是一时气坏了,这事儿终究还是我这个做阿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