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熙微微一笑:“是啊, 这种药就是要在月下晾晒药效才好, 所以睡前才过来收。”
他的面前摊放着一排药草,晒干的药花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那名禁军感叹道:“真漂亮。”
“有些花朵, 要枯萎以后才好看。”柳承熙不经意道,将地上的药材收进一个笸箩当中, 端起准备进屋。
“那不知有些人是否也要撕下面具, 才会变得好看呢?”身后有个声音问道。
柳承熙察觉不妙, 警惕地将手中东西扔到一边,纵身一躲,虽然躲开了击向要害的一掌, 却不可避免地暴露了他的武学功底!
柳承熙不复温文尔雅的形象,眼底泛上阴狠,此刻他只想到要将这个禁军杀之灭口,绝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玄甲小兵看起来平平无奇,武功却更在他之上!柳承熙越打越是心惊, 与他过了不到百招,自己就逐渐落于下风, 顿时心头一悸,忙道:“这位兄台,你为何一言不合就与在下动手?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吗?”
谁知对方根本就不理他, 出招更加不客气,最后一掌拍在柳承熙的胸口,又伸手点了他几处大穴,叫他连动都不能动。
“搞定了?”
小院外,一个脑袋伸进来,紧张地看着两人。
“人已经抓住了。”玄甲小兵撕下易-容-面-具,露出一张略带邪气却又英俊非凡的脸,“武功也已经试探过了,确实与崔尚宫出自一系。”
柳承熙惊恐交加地看着两人。
庞昱连忙跑进来,搭着白玉堂的肩膀笑得像只小狐狸:“没想到吧,你们装得再好,还是没有逃过本侯爷的火眼金睛!”
柳承熙忿恨地瞪着眼,在被人点穴之下,只能用粗粝嘶哑的声音问道:“阁下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的武功是藏得很好没错,是别的地方暴露你的问题。”庞昱道。
“是什么?”柳承熙问。
庞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是公主。”
“公主?”柳承熙怔了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装得如此成功,最后却是别人的破绽将自己出卖了。
庞昱侃侃道:“那天公主给我们看了她做给你的刺绣,绣工虽然不错,寓意也好,可是她却犯了一个错误——给你的荷包,却在上面绣了竹子。而你却不喜欢竹子,宁可将一院子的竹子都砍掉,种上自己喜欢的药材。”
“所以你与公主,根本就不是恋人。”庞昱最后总结道。
若是真的恋人,怎么会连自己所爱之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柳承熙砍掉了一院子的竹子,王月要是真的在意他,稍微打听一下也会知道,更不可能将一个浑身破绽的荷包放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柳承熙不得不心服口服,这个破绽实在是太明显了,他就算想用其他说法填补,也很难圆。
白玉堂道:“所以朴真言是你杀的,你是医官,手中只要有药材,想配什么药都不难,想做得天-衣无缝亦不难。何况你的武功与崔尚宫如出一辙,你们二人的内力极为相似,若要找一个人来为你顶罪,崔尚宫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柳承熙面露苦笑。
庞昱摇摇头:“但是你们仍是低估了展护卫,即使朴真言的尸身已经快要腐烂,他仍不会忘记曾经感受过的内力,崔尚宫的内力虽然与之相似,却仍有些许不同。展昭正是察觉了这一丝的不同,才想到将计就计,先把崔尚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