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面貌带有几分洋人相,更明显的是,他和关悦有八分像。
不用说,这人就是阎守之了。
关悦也曾在网上搜过阎守之的图片,但是那些照片把阎守之拍得挺拔精神,不似如今这般像得了重症似的。
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关悦本来要说的话竟然悉数堵在喉间,眼眶也生出些热意。
是她高估自己了。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不感情用事的。
“怎么?不说话?”阎守之的笑声如此虚幻,攀缘在关悦耳朵附近。而他的身形也如一朵影子,由远及近,飘到了关悦的跟前。
“你这孩子,怎么哭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他伸出手往关悦眼角揩去,却被关悦一手甩开。
他也不恼,只是说:“终于见到你了。来,进来,里面备了饭菜,就等你来吃。”
关悦用手背狠狠地擦拭着眼睛,力气大得差些没把自己的皮给刮了。
“少在这里给我扮温情,应如水呢?!”
阎守之笑得像没了魂的鬼,声音无定:“一见面就问你那小情人,不觉得有些没有礼数吗?”
关悦和他没什么交情,心中又有恨意,于是说出口的话越发带刺了:“抱歉,我有人生,没人教,让你笑话了。”
阎守之眉毛一拧,旋即又松开,故作轻松道:“也是我欠你。不过如今你回了阎家,我有时间好好教你了。”
关悦身体僵硬,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些什么:“抱歉,我今天来就是要带应如水走的。”
阎守之眉尖一挑,有了些动气的征兆。
平日里他的手下、亲戚哪个敢在他面前喘大气?
没想到这关悦今天倒是敢言敢说,什么都不避忌。呵,不就是仗着她是他的种吗?
“如果你再这般没礼貌,那我以后得花大功夫调.教调.教你。至于应如水,你也别想见了。”
“阎守之!”关悦抬起拳头就往男人脸上揍去。
阎守之身形灵活,一个闪避便将这个拳头给躲过去了。但是嘴角却还是遭了殃,渐渐地红肿起来。
阎守之也不知道对着哪里说了句:“来人!”
没过一分钟,十多个人便把关悦围住了。
关悦狠狠地道:“你们敢动我?!”
阎守之直接下令:“捆起来!”
周围人不敢怠慢,于是都扑上去,将关悦困住了。
然后又拿来绳索,将她的手缚得十分紧实,让她动弹不得。
“我要见应如水!”关悦不住地挣扎喊叫。
阎守之走到关悦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知道我今天让你来干嘛吗?你是来认祖归宗的。你知道你的祖宗是谁吗,是我,阎守之。”
“我呸!”骂完,关悦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啪!”
阎守之二话不说给了她一个耳光:“没礼貌的东西。”
关悦歪过头去,斜着眼睛看阎守之:“你刚刚好像说你是我祖宗?”
“怎么,难不成不是?”
“好,那我就来跟你论一论这祖宗的理!”
开头就是一句:“二十二年前,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母亲?为什么在她死之前,都不去看她一眼?!”
阎守之蔑笑道:“你要是听实话还是好听的话?”
关悦的眼睛就像头狼的眼睛一样,布满血丝,红得不像样:“实话。”
“好,实话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妈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