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秀媛怔愣地瞅着他,惊愕之下忘了反应。
权至龙僵在那儿,直至手心发麻、刺痛, 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惊恐地看着秀媛的半边脸迅速红肿,仓皇无措地走进两步,伸手拽住她, “我......”
当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的体温时, 喉咙突然发哽, 哭声猛地溢出,“我,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我以为,我, 呜呜呜.......”
池秀媛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半张脸火辣辣的疼,接着就被权至龙箍在怀里, 听他在耳边失声大哭......
几人焦急地围上来, 见到这场景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激烈的情绪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冲击着权至龙的大脑。没人能理解他“失而复得”的心情。他已经压抑到了极点,整整一天被焦急和恐惧所包围着,以为秀媛已经遇难, 以为自己又要经历上一世的生离死别......他忍着悲痛, 不敢死心,不敢心存侥幸,只能战战兢兢地寻着她, 分分秒秒俱是煎熬。而这绝望的心境在遇见秀媛的这一刻,终于崩溃决堤,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嘶喊,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这样的权至龙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胜励和大声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控的权至龙,他们惊讶于他的状态,然而想到这一天的经历,不免也有些动容。
权至龙涨红着脸,额头上青筋显露,哭得声音嘶哑,却始终紧紧地箍着池秀媛,一刻也不敢放松,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感受到一些实在的安全感。
那一巴掌是爱极、气极,或者说,是在冲动下想要确认,她还在不在......
池秀媛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任权至龙抱着她哭,哭得她耳膜生疼。这个时候的她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至龙的撼哭,没能打动她。**辣的疼痛也激不出她的丁点怒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思绪乱糟糟,不由地想起那句时光久远的对话———
“你发火什么样?”
“我发火呀......我发火就是哭,嚎啕大哭的那种,哄都哄不好!”
现在她信了!
打了人的人,反而哭得凶,哭得委屈......她也想哭,却没有眼泪。
“哥,咱先冷静冷静,回车里吧?”胜励小声上前安抚:“这里人多眼杂,被人看到不好,而且嫂子,嫂子刚刚经历那些也挺怕的......”
权至龙微微有些松动,毕雪涵走过来扯住池秀媛,“先跟我上车吧。”
池秀媛一声没吭地任她拉着,默默地上了车。
她们和大声坐在后排,胜励开车,权至龙坐在副驾驶座上。他的情绪收敛了许多,不时地回头看看池秀媛,激动渐渐归为平静,而后就被一种担忧所取代了。
“哥,咱们去哪儿?”胜励问。
权至龙揉了揉酸疼的眼眶,回道:“离开北海道,去哪儿都好。”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
毕雪涵小心翼翼地捧过秀媛的脸,低声问:“很疼吧?”
池秀媛摇摇头,乖得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毕雪涵脸色变了变,再看看权至龙,忍不住开腔:“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至龙,我觉得你过分了!”
权至龙头也没回,僵着身子装作充耳不闻。
毕雪涵并不打算放过他,“我毫不偏袒地说,秀媛有时候的确很任性,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啊!你看看,这脸都肿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