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帆仔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爷爷奶奶都是生病去世的,我爸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当然,杨家岗的大部分村民都姓杨,彼此算起来都有些沾亲带故。至于出过什么事儿,我是真的没印象了,也从没听父母提起过。这次也是这个任务的出现,才让我想起了当初跟梁冬一起回杨家岗时,碰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那也隔了很久了,虽然那个梦让我记忆很深,但时间这么长,有没有出入,我也不敢完全保证。”
“我觉得杨哥的回忆应该差不了太多,”范航靠坐在床头,“那个梦很像溺鬼在招替身,杨哥当时差点儿下车了,说明魂已经被勾到了。我在职业点的时候看过百鬼录,溺鬼如果怨气凝结,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即便你不在水边,他只要知道你的名字就能召唤到你的魂魄。一个强大的溺鬼,不只是抓替身那么简单,它甚至会奴役成千上百的魂魄为自己修炼所用。我现在在想,杨家岗的迅速没落,或许跟那条小河里的东西也有关。”
“这么看来,”朱佳抱紧了徐鹤的胳膊,“咱们这次要对付的东西,同样很恐怖啊。”
“也不一定啊,”王含珊看了朱佳一眼,又望向杨千帆,“杨哥当时不是没有下车吗?这么看来,那个东西就算会招魂,也不一定就次次成功。”
杨千帆没有说话,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其实,那晚的梁冬也很奇怪,天还没亮,那条路也不好开车,即便梁冬爱吹一吹自己的车技,但实际上还是很注意行车安全的。
杨千帆现在想起来,梁冬当时宁可冒险,也要开车走,也许是真的察觉了什么。
广城
午夜,梁冬喝的醉醺醺地回到自己的公寓,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连衣服都没脱就睡了过去。
乳白色的墙壁上慢慢浮动出一个淡淡的黑影,黑影在沙发后头静止了很久,直到梁冬的呼噜打得有震天响,才慢慢退了下去。
天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亮了起来,梁冬的手机铃声在被他扔到地上的外套里一遍遍响起。
梁冬睁开眼睛,定定地忘了一会儿天花板,缓慢地坐起了身,拿出了手机,“喂,小周,怎么样?”
“啊,梁队放心,我给你查到了,”电话那头小青年的声音很开怀,“一个老道士还能难得住我吗?我跟你说,他最近常在解放路牌桥那一带活动,很多大爷大妈喜欢听他胡侃,你去看那边哪有跳广场舞的,哪一准儿有他!”
“行了,我知道了,改天请你小子吃饭,”梁冬笑笑。
“那我可等着你啦,”小周也不跟梁冬客气,打个哈哈后又想起什么问了一句道,“哎,对了,梁队,你找那么个神棍干什么?你要真碰上什么事儿,还是得去正经的寺庙啥的。这个老头什么胡话都说,没一样应了的。要不是他天天东窜西窜,又专门会哄那些大爷大妈,现在早混不下去了。”
“我只是找他打听点儿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梁冬从沙发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到嘴里,“再有消息随时通知我,这事儿别给我往外传。”
“好嘞,你放心,梁队,”小周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梁冬喘了口粗气,往后靠到沙发上。
五年前,他曾陪千帆回了一趟杨家岗,那里是千帆的老家,只是当时,村子已经荒废了,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在村子转了一通,本来想直接开车下山的,可是却意外下起了雨。
等雨的过程中,梁冬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可是不知为何,将醒未醒时他突然一阵心悸。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