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帆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我好像是见过他,但实在没什么太深的记忆,可能是隔得太久了。”
“咱们还是该找老人问一问,”王含珊接过话茬道,“网上的信息也不多,都是些谣传,杨哥老家实在太闭塞了。”
“唉,本来杨天那儿该是条很好的线索的,”唐振昊靠着窗框叹了口气,“结果他今天变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咱们,再去找他一次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还是不要去了,”杨千帆放下手机,“明天咱们去找一找当地的媒体,杨家岗当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肯定会有媒体跟踪查访的。”
“哎,这个可行,”徐鹤一拍巴掌,“最近不少人到老阳山上找刺激,听说已经有人失踪了,媒体那儿说不定会有第一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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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黑河镇一如以往的平静。
只有一家看似很普通的宾馆,被莫名地笼罩在了无法从恶梦中醒过来的阴影下。
宾馆中的所有人都梦见自己坐在一辆载满白骨的火车上,穿过一片满是冤魂厉鬼的浓雾,那一张张惨白、扭曲的鬼脸,尖叫着、嘶吼着企图冲破那看起来不堪一击的车窗。
可怜的旅客们只能龟缩在座位中间,不断哀嚎、哭泣、当他们好不容易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梦,却惊恐地发现无论如何都唤不醒自己。
更为可怕的是,周遭的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真实。
恍惚的梦境好像逐渐撤去了屏障,人们在这个梦中慢慢有了听觉,有了嗅觉,甚至有了触觉。
当整座火车上的白骨都开始活动起来,梦魇中的人们在惊恐万状下,已经无处可逃,宾馆的窗外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梁冬在宾馆的床上猛地睁开眼睛,暗沉沉的房间瞬间明亮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照进室内,将所有黑暗驱逐到了最边缘的角落,也拯救了所有陷落在梦魇中的人们。
宾馆的前台经理在这一天,过了一个最忙碌的早晨。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几乎所有的住客都提着行李,来到前台退房。
人类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驱使着他们尽快离开这家让他们做了一晚上噩梦的宾馆,纵然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昨天晚上到底梦到了什么。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最后一位客人的退房手续,前台经理查了一下入住记录,发现整间宾馆只剩下了一位还没有退房的客人。
出于某种莫名的担心,前台经理拿着房卡来到了这位客人的房间门外,当她正想要敲门询问时,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了起来,原本清醒的头脑像是被注入了大量麻醉剂,杂乱尖锐的声音取代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是怎么进入的房间?她进入房间后发生了什么?
等到前台经理再次清醒时,她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惊恐地发现,碎了一地的玻璃中间,有一滩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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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千帆带着范航和王含珊在黑河镇的地方电视台磨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位节目主编的接见。
“您好,韩主编,”杨千帆换了副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穿的也很朴素,跟范航和王含珊都打扮的像是人文学院的老学究,“我们是广城师范大学社会学研究院的,这次想针对杨家岗做一个系统调查,只是相关资料太少,没办法对一些传言进行核实。听说您对老阳山的历史发展很有研究,特地来拜访您,希望我们没有太过打扰。”
主编韩驰接过了杨千帆递来的证明材料粗略地看了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