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骨子里泛着清高的人。
此番竟主动像阿宁打探,看来是真的起了好奇之心。
阿宁故长话短说,并不隐瞒,浅浅一笔带过:
“这发泥本出自我手,乃是我亲手所做。”
婉柔的惊讶只一瞬,随即了然:“我倒也有过这么个设想。”
她又补了句:
“阿宁姑娘真是心灵手巧。”
她的后半句该是,果然人不可貌相也。虽未经由她口说出来,阿宁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们二人隔着一段距离相望而坐,在亭子里伴着晚风摇曳,偶而答一句话,若叫不熟悉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是亲密无间的友人在互谈心事,哪知,她们所谈的,乃是暗流涌动之事。
婉柔道:
“阿宁姑娘本事了得,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里。”
惹了暴君龙颜大怒,却巧妙的逃脱了。
阿宁道:
“ 陛下宅心仁厚。”
婉柔不答,安静了一会儿,阿宁又问:
“今夜凉风徐徐,不妨有话直说。”
婉柔看着她:“多说无益,只是奉劝你一句,暴君难驯,莫要乱招惹,免得引火上身。”
她拢了拢衣衫,马上又道:
“当然,小小愚见,不必采纳。”
阿宁笑了笑:
“多谢提醒。”
心里由衷感叹:此人是当真清高也。
回到房中,三宝微酣依旧,阿宁总算来了睡意,故合上眼,迎接漫天美梦。
萧韫仪端坐于红檀木圆桌前,自小在宫中所受的礼仪使她挺直背脊,仪态落落大方,只是眸中却含了些担忧,望着眼前低垂着眸子的人,不由地叹口气。
阿宁见状,忙宽慰她:
“不过晚归了一刻钟罢了,无碍,公主无需如此紧张。”
萧韫仪瘪瘪嘴:
“你去的可是皇宫,并非寻常之处,且又是半夜偷偷跑回来,怎能叫人不担心?”
她想了想,又道:
“对了,那令牌可有用?那些镇守宫门的守卫呢可曾难为你?”
上月某日,姑姑外出采些草药,途中也不知遇见了谁,回来倒是平静的很,只是入夜时猝不及防地提了提三日后将入御膳房做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