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看到了那条短信，他之前一直都没理会克里斯蒂亚诺，这当然不是因为克里斯蒂亚诺说‘叫里奥的都不是好人’——他不会这么无聊，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里奥只是突然不知足了。
他从前觉得自己遇见罗纳尔多就算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了，能不能呆在一起都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是现在他突然不满足了，他突然觉得如果罗纳尔多所说的一句话都得由他想办法从别人那里知道，那他还真的能算是罗纳尔多的‘伴儿’吗？
他当然不是说他要求罗纳尔多和他每天呆在一起，他只是觉得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样——里奥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是希望多一点的知情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们之间只有足球和比赛。
里奥捏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慢悠悠地给罗纳尔多发了一条看上去不怎么认真的回复。
——‘恭喜。’他回复。
克里斯蒂亚诺跟纳尼一边吃饭一边聊比赛和曼联以及英超的风格特点的时候，里奥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看起来非常敷衍了事。
‘你很敷衍。’克里斯蒂亚诺指出了里奥的问题所在。
“所以说英超很粗野。”纳尼琢磨了一会儿刚才克里斯蒂亚诺的话之后，这样总结道。
克里斯蒂亚诺把手机扣过来放在桌子上，用叉子卷了一点意面，“粗野？我觉得也不是，只是英超更重视视觉冲击力——我是说，球迷喜欢看这个不是嘛吗？暴力美学什么的。毕竟足球不是高尔夫，不是绅士的运动，我一直觉得英超不把‘礼貌’当成足球的一部分。”
纳尼显得有点困惑，“但是那恐怕过于无礼了。我注意到了今天雷丁一个斜后方的放铲，那是一个红牌动作，但是裁判只给了一个黄牌，我觉得那不……不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克里斯蒂亚诺承认，“但我猜对方是贴地放铲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至于给红牌，或者说不是一定会给红牌的——在英超就是这样，你不能指望着裁判同情你、看你可怜什么的，你得比其他人更狠、更强硬。”
“但是那样比赛会更辛苦也更……危险。”纳尼摇摇头，“说老实话，我不太理解英超，但是无可否认，英超就是世界上关注度最高、最能赚钱的联赛，所以我猜就算它有些不利之处，我这样的球员还是会趋之若鹜。”
克里斯蒂亚诺被纳尼最后这句大实话噎了一下，嘴里进去的意面差点从鼻子里出来。
“怎么了？”纳尼有点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段话有什么地方值得克里斯蒂亚诺惊讶。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直接说出来那句话。”克里斯蒂亚诺拿餐巾纸擦了擦鼻子，“最能赚钱那个部分——我承认你是对的，但是我的确没想到你会说出来。毕竟大多数人不会这么做。”
纳尼哦了一声，拿叉子无意识地搅动着自己那份面，“我只是觉得……克里斯蒂亚诺，我其实也很疑惑，我并不知道我选择来英超是不是对的——说老实话，我会来英超只是因为豪尔赫告诉我这是一个好选择，而我相信他，仅此而已。我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这到底好不好。”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以前’纳尼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个，也从来没人给他讲过其他年轻球员是如何做出决定的——他只知道自己，只知道门德斯从来都是事事都和他商量决定的。
“你没跟豪尔赫商量吗？”
“商量了，”纳尼说，“豪尔赫跟我说了英超很多好处，于是我就同意了。”
克里斯蒂亚诺：可能我们对于‘商量’的定义不怎么一样……
“但是我觉得你自己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