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桃花也不想出来,世上哪里有什么事,能比得上睡懒觉的。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心满意足的哈欠,伴着屋里小姐妹的叽叽喳喳声,继续睡觉去了。
阿卯从下人的院子一直走到前堂,可没有看见人。她估摸这是家丑,有了三姑娘的前车之鉴,韩老爷不会在大堂审问人了。
那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大夫人住的院子。
虽然大夫人已经不管事,可她毕竟是一家主母,韩有功要处置小妾,表面功夫要做足,所以去的定是那。
阿卯已经不在大夫人房里伺候了,她再三思量,终于还是决定不去那,否则她半夜在那出现,也怕惹了有心人的注意。
她拧眉从大堂前门退了出来,回到了屋里,拿出箱底的平安符,为柳莺祈福。
她曾赠她一滴水,而今,她连这一滴水的恩情都无法偿还。阿卯想到谢放,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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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地面没有铺就任何东西,躺在上面,就好像卧着一块寒冰,冷得柳莺发抖。
她的披风外裳都已经被扒下,只穿了两件衣裳,刚历经鞭刑,衣裳上已见血痕。天冷,血很快就凝固了,薄薄衣服沾在肉上,伤痕更是清晰可见。
坐在一旁的琴姨娘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她不知道柳莺为什么突然跑出去,还带着韩成,可她有个预感,那就是柳莺是知道了遗嘱的事,所以才跑的。
可是谁告诉她的?
她肯定是没梦游说胡话的,也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无论是谁,一旦柳莺说出原因,那她也就完了,韩有功定会怀疑是她泄露了消息,矛头也将指向她。
柳莺如今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半个时辰后她的下场。
韩光负手而立,脸色铁青地看着被鞭笞的柳莺,几次想冲上去,可看见母亲如此,又忍住了。他紧握的拳头都是青筋,几乎忍到了极限。
韩老爷刚刚解毒,毒素还未完全清除,瘫着身体坐在宽椅上,怒目相向,如果他有力气,定要亲手打死她。他冷声说道:“真能忍,伤得这么重,半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恨不得她死。
柳莺笑了笑,气息微弱,可仍笑得好看,声音也依旧好听:“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不会吧,那我为什么要求饶?”
“我可以留你全尸,否则你下辈子也别想投胎做人。”
“何必要有下辈子。”柳莺怔怔念着,“我不要有下辈子……”
做人这样痛苦,此生结束就好,哪怕下辈子荣华富贵,她也不要,因为受苦一辈子的她,根本无法体会不到下辈子的痛快啊。
韩老爷气道:“你将成儿藏到哪里去了!”
“不告诉你。”柳莺温温笑着,一双明眸光泽流转,涟漪妖媚,“你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我将他藏得很好,有人会好好照顾他的。”
韩老爷愣了愣,差点没站起来掐死她:“你、你今晚为什么出去?”
这话终于问出,琴姨娘已经快坐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柳莺没晕,她倒是快要晕过去了。
柳莺坐在地上,轻轻理了理额前乱发,抬了抬眼,看着这个她彻底死心的男人。不先问缘由,而是先对她施加鞭刑,一早就认定她是去做什么恶心的事了,而不愿听她解释。
幸好,她没什么可解释的。万一有,可就委屈了。
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