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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屠刀
丫头在小厨房行事鬼祟,一番拷打下问了出来,韩仪清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然而现今的弓高侯夫人田氏却扣下了这个丫鬟,第二日丫鬟便暴毙了,死无对证。

    宁泽初初听韩仪清说起此事,觉得肮脏又荒谬,这般不入流的手法,这般不入流的包庇,在现今的宅门里却能轻易实施,竟让人“无可指摘”。

    沈宜鸳也是生了气,想要反驳,却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过分,但她们这些人却哪里知道她的无奈,她行此一恶自会愧疚,自会行百善弥补。

    沈宜鸳觉得多说无益,也不愿意再看到“韩仪清”这张脸,再说这“恶”她也没做成,倒也好了,手上还是清清白白的,转身便让丫鬟划舟,要远远离开此处。

    这外面的动静,韩仪清也听到了些,见宁泽越说越激烈,想想这位表妹的脾气,生怕两人真动起手来,就让采苹过来叫宁泽,采苹一出来见只余宁泽一人,知道无事了,但还是小声说道:“表小姐,刚才那动静我还以为您要上去打她了。”

    宁泽踱步进仓,回道:“我有分寸。”

    采苹听了这话倒没说什么,菱花却吐了吐舌头。

    时间上倒是凑巧,这一会戏已经唱了一折,正是中场休息。韩仪清见宁泽进来,看了她一眼道:“虽然别人未必就能发现你是谁,但你也不能是这么个急脾气,你同她说这些又有何用,反会打草惊蛇。”

    她怕这话说的重了,摇头叹气接了一句:“你倒是会选人去试,她自然不能识破你。”

    宁泽在她面前总是应着的,只是若是让她不吭不响埋头认了这份欺负,她此生却是办不到了。

    用别人的命换来的一条命,怎么能那么潦草的活着?

    投石必会有波澜,她相信如此走下去必然会有回响,她要带着柳叶去看一看那些繁花似锦,去听一听那些珠圆玉润之声,她低头瞧了韩仪清一眼,心里想着或许今后还要带上她。

    两人窝在船舱中安安静静的听完了这一出戏,时已近正午,宁泽已略感饥饿,她本以为听完戏就要回去了,但韩仪清却没有任何动作。

    反而一旁菱花笑嘻嘻的带着一副神神秘秘我又不会告诉你的神情。

    不久,周围小舟三三两两远去,整个湖面似乎只余下她们这一只时,她听到了琴音,不多时萧音又起,似乎有人在效仿伯牙子期。

    韩仪清这才道:“你可知道这弹琴的是谁?”

    宁泽自然不知,摇头看她,又听她说道:“她叫魏时枟,是时棱的姐姐,也是你的表姐。”

    一琴一箫相合,宁泽大约猜到了些,笑问:“那萧音又是何人所奏?”

    菱花瞅准了缝隙,按耐不住的接口道:“是陈候家的二公子,前两年我们都是和魏家表小姐一起过来的,每次两人都要奏上一曲,我虽然听不懂,却觉得开心。”

    她是真的开心,眼睛笑眯成了缝,可见的是十分欣赏这一对儿。

    宁泽一听说是陈家的二公子,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却见另外三人正认真听曲便也没继续想下去。

    一曲终了,她们顶着艳阳回程,不多时看到穿着青竹袍的陈嗣冉坐在舟头,似乎在催促小厮将小舟靠过来,待距离近了,宁泽看见他额头上滚落着汗珠,脸不知道是不是被晒的,整个都红了。

    陈嗣冉却那是晒的,他是疼的。

    那日他听说宁家族长要活埋宁泽,先是跑到了都察院,不成想那佥督御史却说这是家事,不归他们管辖,他又跑了刑部和大理寺得到的是一样的答复。

    他意识到时间拖不得,急匆匆赶到通州宁家祖坟,在陵墓前倒遇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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