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 你也替我说说, 母亲还是不准我去学堂,我这都全好了。”
宁溱本来身子骨就不错, 天也不算太凉, 这种时节掉进水里,谁也没想到竟然烧成那样。
但其实宁溱第二日就退了烧, 一直嚷嚷着要起来, 只是刘氏被吓坏了,困着他不愿放他出去。
宁泽拿出帕子替宁溱擦去额头的汗, 笑着对刘氏道:“母亲,你看他这着急的。学堂那里也不好老和先生请假,母亲还是放了他去吧。”
“就是的,先生可要不喜欢我了。”宁溱嘟囔。
宁溱五六岁大的年纪, 声音里还带着奶气,生的又好, 黑亮的眼睛望着你, 任谁也不舍得拒绝他。更何况是他的母亲。
刘氏叹口气,推开赖在她身上的宁渝,埋怨了一句:“唉, 你们都惯着他。”
她一招手, 宁溱乖乖的跑到她跟前, 趴在她膝上。
“去学堂可以,但是得让燕语跟着你去。”燕语是刘氏身边的丫鬟,自幼跟着刘氏,做事妥帖细致。
宁溱一听这话有些不开心,抬眼一瞧旁边宁渝在摇头示意他不要拒绝,他撇撇嘴只好应了。
宁泽吃过早饭回到町兰院的时候,柳叶正坐在院中小亭里绣手帕,小丫头木荷在旁边帮她挑着各色丝线。宁泽凑近一瞧,手帕上一丛嫩绿配着小巧的白花,绣的还是兰花。
宁泽生母叫魏兰。
柳叶的赌鬼父亲要把柳叶母女卖去青楼的时候,是魏兰救了她们母女。如今柳叶的母亲在刘氏跟前当差,家里上下都称呼她一声柳姑姑。
柳叶被留在了她身边,照顾她的起居生活,如今已经十年。
魏兰去世的时候,宁泽只有三岁,她对魏兰所有的记忆只来自父亲给她的一卷画轴。画轴里的人淡雅秀美,宁泽肖似母亲,但五官没有魏兰那般柔和。
与她不同,比她大三岁的柳叶对魏兰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院子池塘里的鱼儿,池塘旁边种的花据说都是魏兰喜爱的。
更甚者,宁泽用的帕子全都绣着兰花,柳叶一绣十多年,她也用了十多年。
“我们柳叶可真长情,可是兰花清婉淡雅,你们家姑娘我可配不上她。”
柳叶穿针引线的手一顿,抬脸问她:“姑娘是嫌弃了吧,姑娘想用什么,柳叶可以学着绣给姑娘。”
小丫头木荷也道:“我也说兰花太淡,不适合姑娘。”
宁泽倒是认真想了想,她前世是极喜爱牡丹的,万花丛中一眼望过去就是它。然而这种花还是适合秦夫人那种国色天香的美人。
“改绣迎春花怎样?”她道,迎春花开,又是新春呐,十分适合她。
又过去半月余,宁泽盘算着左右这几日,李家该有人上门退亲的时候,却生了风波。
每月初一十五,宁泽都会跟着刘氏去庙里进香。
四月十五的上午,宁泽像往常般跟在刘氏后面,脚刚踏进庙里,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妇人指着她道:“就是这个喽,宁大人家的姑娘,长得倒是好,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刘氏回头问她:“泽儿可认识她们?”
宁泽没多想,只道:“不认识。”
在宁泽觉得和徐呈的事情已经过去,准备放松过接下来日子的时候,流言长了脚飞满了整个青州府。先是有人说看到她一个大姑娘背着包袱睡在官道旁的石头上,又说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最后演变成见到她与人行苟且之事。
她跪在刘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