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子皱起眉道:“没有。”
他声音颇为冷硬,若有围观者在旁,一定会觉得他说得谎话,可惜苍苍子说话天生这个腔调,平日里说话还好,搭配对白风子的冷嘲热讽也别有一番风味,但在这种时候,总会叫人误解。
魏云不至于误解,但这不妨碍她觉得自己这小辈可爱。
“记恨我,有怨气,恐怕也不想合籍,不想看我介绍给你的好女子,既然这样,为何还是应我所邀,来我面前了呢?三郎?”
魏云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响指。
一个酒碗凭空出现,里面已经盛满灵酒。
魏云端起就喝,没留下苍苍子的份,她晓得她这个小辈,茶啊酒啊点心啊,给他都是暴殄天物。
一碗饮尽,她用红袖擦干嘴唇,将碗往地上一抛。
上好的酒碗落地即碎,酒气蔓延开,竟然化为一座将整个外苑笼罩其中的结界。
魏云接着之前那句话道:“是因为,想让我替你引荐洞幽那位吗?”
苍苍子面色不动。
虽然他已经全身僵住了。
“要不是了解我家三郎的秉性,我说不定也会被最近这些传闻给骗过去。什么离岛要债啊,霸道无理啊,沉湎享受啊,哪一件都不像你做的事,偏偏你都做了。几个时辰前还同云麓岛主闹翻,真是好大一出戏。闹翻后又来我这儿,”魏云笑了笑,“看来是已经和云麓真君商量好,当着所有人瞒天过海,要来一出卧底计了。”
说的非常正确,苍苍子沉默。
魏云道:“三郎,看在我是你长辈,还教养过你几年的份上,听一句劝,放弃这个计划吧。”
看起来在仿佛神游天外的苍苍子抬眼看她。
“你没和洞幽那位老祖亲手打过交道,”魏云道,“别看那位老祖只是元婴,可是,哪怕是登阳岛的青阳道君和元剑岛的金蝉道君也不愿对上他。当年他一手演出百岛血案的时候,你根本没出生,这两百年他渐渐不出手,年轻人都不晓得他的名声了。你卧底过去,卧底成功了,又能如何?传消息?一次两次下来你身份就暴露了?使绊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以为他抓不住你?拉拢他人?你给的利益难道能比他给的更高?两边对比如此悬殊,你既然放弃了中立,还不如干脆投向他?”
“投向他?”苍苍子反问,“投向他就能知道他搞这些幺蛾子,到底是想做什么了吗?”
“那位老祖的心思有谁能懂?”魏云道,“我只看得出来他不在意仙岛排名。”
苍苍子别开眼。
他有一句学自鹰不泊的脏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你当我是害你吗?”魏云蹙眉,她说这句话的语气终于有些长辈样子,“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苍苍子。
“我一直是为你着想的,哪怕你师父来我也不怕说这句话,”魏云道,“东皇岛功法或有独到之处,其富裕也举世闻名,但这一切和其功法缺点相比,却是完全比不过。”
“你本是天资绝艳之辈,就算不修《先天太阳真乙经》,修炼登阳岛的功法,也必然能突破金丹,这个金丹的五百年寿元完整。五百年让你打磨,突破元婴的几率同样很大。现在呢?你可知你明日会不会死?明年会不会死?分明到了金丹大圆满,元婴却比谁都遥远?我是心疼你,才不把你送入东皇岛那虎口。”
“最后还不是送去了?”苍苍子道。
“三郎果然在为此事怨我,但我又有何办法?”魏云道,“你如今也是一岛之主,应该能理解,我作为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