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符突然着火化为灰烬,一阵风吹来, 应泊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荒山里弥漫着血腥味, 不仅是野草地, 连应泊的皮鞋衣袖和胸口都粘上了斑斑血迹。更多的鲜血从炎炎胸口的大洞里汩汩流出,然而炎炎本人,这个死去的家伙,闭着眼睛一脸安详, 仿佛是临死前见到了上帝的基督教徒。
应泊把不能再穿的西装外套脱到, 想了想, 盖在炎炎脸上。
“作恶没什么,谁人不作恶?”应泊自言自语道,“但是作恶却不知恶,长得人高马大本质却是一朵攀附别人的菟丝花……太凄惨了,炎炎兄, 一路走好, 我一定会把你大哥送下来陪你的。”
炎炎如果能听到他这句话, 说不定会被气得活过来。然而他这回死的不能再透了, 也没有报复应泊的机会。
应泊对已经干掉炎炎的把握倒是没那么大,之前他按筑基百年金丹五百元婴一千合道无止境的规则推算,觉得炎炎活了一千八百年,过去至少也是个元婴真君了。就算他修为尽散需得重修, 底牌也会比普通的修士多一两张。
朝夕直播的科普里说,元婴真君都掌握着一种神通,曰神魂遁逃之术。攻击身躯要害对他们来说根本无用, 或者干脆这么说,修炼到元婴后,修士的身躯已并非凡物,连要害这种东西都不会有。
若是炎炎保留下了元婴期的一些能力,应泊别说和人家正面怼了,指不定见了人就会跑路。
用各种办法确认炎炎死得很透,应泊对着尸体稍稍感慨一番,才抬头看向周围。
周围有一群士兵,他们冒出来,将应泊包围在中间。
应泊抬起头,身体跟着微微一动,他们也一动,端槍的端槍,握刀的握刀,各个眼似铜铃大,看向应泊的目光十分警惕。
虽然这些士兵头上戴着头盔,脸上抹着迷彩,但应泊一眼扫过,就能从携带装备上看出他们并非和他联络的郝西那些下属。不仅如此,他从他们绷起的一张张脸上也能看出一件事——他们对应泊有很深的敌意。
奇怪了,哪里来的人?
应泊和他们面面相觑,双方片刻僵持,一个小队长站出来。
他槍指应泊,厉声喝道:“放下武器!蹲下来!双手抱头!”
应泊顿时啼笑皆非,道:“小兄弟,你可不可以把刚才说的三句话重复一遍?”
“放下武器!”小队长喊得更加大声。
他没有依照应泊的请求把三句话重复一遍,可能是觉得应泊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很没面子。不过,应泊说那句话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疑惑,现在确认了对面的态度,他也懒得和对方在这一点上纠缠下去。
“好吧,这个不说也行,我们说下别的,”应泊道,“我有几个小疑问,小兄弟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不等小队长打断,应泊就开口问:“嗯,首先……为什么要抓我?”
这个问题有点好笑,士兵们还没笑,应泊就自己先笑了。
小队长不知道他笑的什么,但这个问题没什么不可以回答的,道:“你杀人!”
应泊:“噗!”
小队长对他不认真的态度非常愤怒,嗓门都被起得大了几分,“被你杀死的是国家都要保护的重要人物,他身上携带着很多重要资料,还是国家与其他重要人物联系的唯一途径。你这个外国间谍,为了他身上的重要资料杀了他,我有权利当场将你击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马上放下武器,蹲下来双手抱头!”
应泊抱着肚子狂笑。
他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