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上前，方欲张口，又警惕的左右看了看, 才压低声音道：“你看见她了？”
陆离霄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看见了。”
“活的？”周子若还是不太相信。
陆离霄淡声：“活的。”
“你确定？”陆离霄奔三的人了, 眼神可能不太好。
陆离霄无语：“即便我老眼昏花分不清活人跟傀儡, 但还有那么多顾家人和仙门世家的代表都在场，总不会集体看走了眼。”
“呃……我这不是太震惊了想确认确认么……”周子若心虚的摸摸脑袋，换了张纠结的脸，“可是这不可能啊！顾老太君应该早就死了啊, 按理现在尸体都该腐烂了, 怎么可能活生生的回来？”
陆离霄扬了扬眉, 平静的用眼神表达了疑惑。
周子若知道他疑惑什么，顾老太君失踪后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指向她已遇害的证据，只不过是众人猜测她惨遭不幸而已, 现在她平安归来已用最有力的事实说明众人猜错了, 他不该至今还如此坚持。
“我怎么跟你解释呢……从那天煞的召唤阵开始说都说不清，这还涉及到了现代的高科技。哦, 现代就是我原来的世界，我们那儿可方便可先进了……”周子若揪着自己的头发，用他贫瘠的作文功底磕磕巴巴介绍主机、系统神马的，期间为了便于陆离霄这个古人深入理解，还普及了些科学知识, 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才算是勉强说清了，“……所以你知道了吧？系统不会出错的，顾老太君是第一个牺牲者，她不可能活着回来！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人是顾老太君？你们古代不是有很多易容术么？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
陆离霄似乎还沉浸在周子若填鸭式塞进脑子里那堆天马行空的事物带来的惊奇中，沉默了几刻才回答他：“至少在我看来，里面那个人与我所知的顾老太君并无不同，至于是不是他人假扮，恐怕暂时不能确定。”
“那如果不是冒充的，难不成是死而复生？”周子若脱口而出。
陆离霄立即便道：“不可能。”
每每提及死而复生陆离霄的态度便严厉而笃定，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下来，令人感到几乎心惊胆战。
周子若小声道：“为什么……你那般确定在这个世上不存在死者复生这种事？”这个世界与他所生长的崇尚科学的世界不同，既然山精水怪恶鬼孤魂都存在，有科学无法解释的法术存在，为何偏偏没有亡者复生？
陆离霄沉默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并非我确定，而是这种事情本便是不允许存在、不允许发生的。”
“不允许？”
陆离霄问他：“你可有想过若是死而复生的方法被创造出来，世间将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周子若试着去想象，忽然，他似乎懂得了陆离霄所说的“不允许”是什么意思。
陆离霄望向远处的长空，沉寂的目光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们所敬畏的生命之所以宝贵，在于不论尊贵如天子还是卑微如蝼蚁，均只有一次机会，这是上天给予生灵最绝对的公平，也是最大的恩赐。若是这世上出现了死而复生的方法，死去的生命能够再次活过来，那么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任意践踏其他生灵，人的底线将被无限放低，死亡不再是约束恶行的最后一条戒鞭，世间的秩序将被彻底打乱！到那个时候，人间与炼狱又有何分别？与其说我确定死而复生这种事不存在，不如说这个世界不允许它存在，而我……不希望它存在！”
人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