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皓仔细看了半刻,霍然转身,看似随意的选了个方向, 抽出腰间与贯云十分相似的长链。随着他扬手挥动,长链上绽开岩浆般炽热的火光, 数丈外的一堵墙壁瞬间便被灼出个大洞, 墙内景象一览无余,包括那靠着老旧的棺木盘膝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人。
“你果然在此。”云皓大步上前。
司琴绛月不得不停止调息,目光谨慎的看了眼他手中仍旧燃着火光的长链,“你要做什么?趁人之危么?”
云皓闻言勾起个又痞又邪的笑:“怎么?素来无所畏惧唯我独尊的绛月宫宫主也害怕了么?这是在像我示弱?”
“本座会害怕?就凭你也配让本座示弱?”司琴绛月眼底锋冷如刃, 小小的火轮已经从宽大的袖子里滑入掌心。
云皓来到他身边伸手便抓起他的手, 司琴绛月手中那小火轮上无声的亮起了血光, 却闻云皓视而不见道:“我不反对你拿出法宝,毕竟此处诡怪,但我不建议你拿它攻击我。因为以你现在的状况, 是很难独自走出去的。”
已经滑到指尖的火轮又缩回掌心, 司琴绛月在云皓的话中微微眯起了眼。
云皓两指搭在他的脉门上,片刻后浓眉不解的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体内真气居然全部堵滞了!”
于他们这种人而言,体内真气受阻,便等同于倒退回了菜鸟时期。空有满身神通却几乎都放不出来,可以想象那是多么严重的情况。
“不关你的事。”司琴绛月抽回手,让他人捏住自己的命脉这种事, 他这辈子不曾发生超过三次。
云皓仍在惊奇:“此处虽然鬼邪之术众多,但根本不至于伤你至此!为何你在这个地方,似乎比寻常人都更加虚弱?就好像……天生相克!”
“本座说了,与你无关!”司琴绛月最讨厌被人纠缠不休,更别说云皓的问题关系到他最不可告人的弱点,除非他傻了才会主动交代,于是恼怒的出掌直取云皓心口。
云皓及时捉住他的手腕,“杀了我你出的去么?”
“不杀你,难道你不会趁本座有伤在身来杀本座?”司琴绛月冷笑。
云皓道:“我为何要杀你?”
“少给本座装糊涂!你、青阳山的人、还有所有正道中人……你们都想要本座的命!你道本座不知?!”
云皓沉默了短暂的几息,再次开口已换了副平静的语气:“的确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但这其中从来都不包括我。”
司琴绛月讥诮的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云皓紧锁他的双眼,“虽然你的确犯下许多死不足惜的罪,但我知道,至少四师兄、小师妹,还有陆家村那些人的死……与你无关。”
最后四个字,像一柄利剑猛然刺向司琴绛月,令他故作的镇定全部崩碎。
“……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二十年前那日的事,不是你做的。”云皓清楚说道。
司琴绛月低声:“你找到了线索?”
云皓淡淡摇首,“没有。”
“那为什么……”
云皓似乎不耐烦了,“这还用说么?全天下的人你都可能会杀,但你绝不会杀四师兄在乎的人!当年仙盟大会上你被四仙门三世家的人联手重伤至那般境况都没有对前掌门下杀手,你以为我会认为你是顾惜与前掌门那几年所谓的师徒情谊?你何尝真心将前掌门当做师尊,又何尝将我们当做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