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这位少夫人突发奇病后,云璟榆便将住处搬到了府里十分偏僻的院落,高大的树盖投下浓厚树影,遮云蔽日,整个院子采光非常差。但即便如此,云少夫人也不肯出卧房一步。
三人来到院子外面,云璟桓未曾敲门便将紧闭的院门推开。
卫珩见状道:“既然大公子将大门闭合,想必是不愿被打扰的。我们不请示一下就这么进去,恐怕太过失仪。”
“请示了大哥就不会让人进去了,如此岂不白来一趟?多日不见,我其实也很担心大哥大嫂的状况!”云璟桓摇头,带卫、柳二人穿过阴凉的院子,边敲房门边朝里面喊道:“大哥,府里有客特来拜访,你出来见见吧!”
等了良久房中都毫无回应,就在三人以为今日将无功而返时,房门“吱”的打开了,门口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云璟桓唤男子道:“……大哥!”
柳南琴抱琴躬了躬身:“璟榆兄。”
云家大公子云璟榆长得强壮威猛,五官本也是生的剑眉星目,但或许是爱妻所患怪病影响,眉宇间尽是阴沉冰冷的气息。他目色不善的扫视门外三人,对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见半分和颜悦色,冷声道:“什么事?”
云璟桓难抑心中委屈,又气又难过:“大哥,江兄你还记得吧?两年前我们在桐花江上一起泛舟喝过酒呢!他已经在府上做客多日,你这个一家之主都未曾出来接待,不觉得太失礼么!我这次出门险些丧命在巨蛛口中,你也不在乎么?这位是青阳山的大弟子卫珩,前日他救了我的命,你都不见见我的救命恩人么?”
卫珩和柳南琴随云璟桓的话语依次打招呼,云璟榆看了看柳南琴,又看了卫珩片刻。
卫珩眉心不着痕迹的拢了下,那个瞬间错觉般,他感到云璟榆看来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凌厉。
大概是弟弟的连番斥责唤起了愧疚感,云璟榆的脸色缓和了些,他朝卫、柳二人回了礼,说道:“前些时候在下身负要事疏忽了贵客,江兄莫怪。还有这位……卫兄,多谢你救了小桓的命!云某感激不尽,他日若有云府能够效劳之处尽管开口,云府上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南琴含笑摇了摇头,以示不介意。卫珩道:“举手之劳,言重了。”
“大哥,我让下人备了晚宴招待卫兄和江兄,就在花厅,你也会出席吧?”云璟桓趁热打铁。
云璟榆并未看云璟桓一眼,蹙了下眉,似乎在犹豫。
柳南琴想起两年前在桐花江初遇这两兄弟时,云璟榆是如何豪爽飞扬,不禁在心里叹气。当日这两兄弟可谓亲如一人,云璟榆对这唯一的弟弟可是宝贝呵护得很,哪像如今这般生疏……他看向云璟桓,只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青年此刻脸色铁青,低落溢于言表,尤其是眼底浓墨般的哀伤与……幽怨……?
柳南琴愣了愣,这时云璟桓换了副平静的神色对云璟榆道:“大哥,大嫂成日闷在房中对身体不好,我让人用名贵的绡纱做了许多纱巾,大嫂若是不愿见人可以覆面出房门,不会影响视物。晚宴让她也来吧,或许有助于改善心情!”
云璟榆怒色骤涌,强烈的根本遮掩不住,但只是一瞬他又调整为那副冷淡模样,沉声道:“我去就够了。”
云璟桓犹如没有感觉到他的愤怒,淡淡应了声:“晚宴在戌时,大哥记得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