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都看不住,这戚子莹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顾挽霜心里怨憎戚子莹办事不牢靠,说话的语气里也不免含着责备:“所以当日就该听你二哥的,永绝后患。”
戚子莹懊恼道:“我这不是瞧着那孩子五岁,刚好跟我家金哥儿一样的年纪,没狠下心嘛。”
妇人之仁,怎生绑人的时候没见你仁慈些呢!
若不是顾念着她还有利用之处,顾挽霜真恨不得当面啐她一口。
戚子莹见顾挽霜坐那咬着唇不言语,底下捏帕子的手却露了青筋,便想她是真的急了。
赶忙好声好气安抚道:“二嫂宽心,我派去寻山的人说了,那深山老林子里没吃的没喝的,还有豺狼黑熊这般猛兽出没的痕迹,即使有命逃进去也断然没命活着出来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何能放心。”
“那妇人和孩子也不知晓绑她们的人究竟是谁,”戚子莹闭了闭眼,狠心道,“等将看守寻山的人皆处置掉,就万无一失了。”
顾挽霜这才脸色好看些,伸手握住戚子莹的手,叹息道:“你也不要怪我方才口气不好,委实是这些日子叫你姑母给折腾得够呛,便是婆婆都气病卧床好些天了。”
姚庆伯夫人操持戚恒的婚事,并向刘氏讨要陪嫁的事戚子莹也是听说的,“我那姑母就好管闲事。”
顾挽霜道:“论理那些东西是归戚恒的,可这些年都是婆婆帮着打理,既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就算是想在房里留柄玉如意又如何,还有惟儿和忱儿那,连几对壶几方红木镇纸你姑母都当宝贝似得搜**净。我也不是成心稀罕那些物件,只是心里头实在意难平,难道惟儿和忱儿不是你母亲的孙儿,不是大哥大嫂的侄儿?若他们尚在,作为长辈,惟儿和忱儿成亲时怕还要给的更多呢!如今让姑母办的,隔几日就让人从我们那抬些东西出来锁进戚恒的私库里,下人都议论纷纷了,好像我们故意贪他似的。”
戚子莹跟顾挽霜自来走一条道的,顾挽霜抱怨一句,戚子莹跟着应和一句,姑母太过分,戚恒不懂事。
“辛苦这些年管陪嫁,到头没换来一声好,却惹了一身污,我和你二哥何时受过这等污蔑。”顾挽霜说着拿起帕子小心拭泪。
“我姑母这是以为戚恒封官有好前程了才使劲帮他,也不想想,做了武官刀剑无眼,吉凶未卜,哪有惟儿和忱儿日后出息大,瞧吧,有我姑母后悔的时候,”戚子莹劝道,“再说,姑母也不能一直赖在侯府,等新媳妇进了门她便没有借口帮衬了,届时戚恒常不在府,新媳妇还不是任你磋磨。”
顾挽霜迟疑道:“还不知新媳妇什么性子呢,我听那日在隐梅园见过她的太太姑娘说,模样不差的。”
戚子莹不在意道:“模样再好还能好过薛沁芜?戚恒和薛沁芜可是打小的情谊,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二嫂看这回,戚恒不是以为薛沁芜相邀才去的水清轩吗,又为着薛沁芜半个花笺的字未提,自个揽下误闯的名头,可见用情极深呐。”
“至于新媳妇的性子,”戚子莹笑言:“想知道还不容易,四月十六,我家晴姐儿及笄,给她下个帖子,等她来了,甭管是好糊弄的还是倔骨头的,给个教训,让她知道侯府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顾挽霜思量道:“要不,将薛沁芜和洛家的小姐也请来吧。”
戚子莹眼眸一亮,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