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涟和托娅公主回至高台下的斗秀台上,棋盘与棋子已重新备好。
此时,托娅也逐渐恢复了冷静,她谨慎道:“我输了,规则由你来定。”
“我的规则就是平常对弈时的规则,”沈慕涟从手旁棋盒里随意抓了把,“猜数吧。”
托娅道:“为什么?你赢了呀!”
“因为我不想待会公主输了,却将缘由怪罪在我定的规则上,觉得我不是堂堂正正地赢,日后也耿耿于怀很多年。”
托娅:“……”没错,当年她师傅输后,的确扬言只是输给了戚夫人苛刻的规则,而不服戚夫人的棋艺。
“猜数吧。”
猜数定黑白,托娅执黑,她似乎是想挽回些颜面,镇定道:“你知道吗?自从两年前开始我与他人对弈,只要我执黑,就没输过一局。”
沈慕涟与她交换棋盒,闻言云淡风轻道:“那托娅公主知道吗?往往再三喋喋不休强调自己会赢的人分两种,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是唠叨多舌,不知公主属于哪一种?”
“……”托娅气结,尤温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担心她用言语侮辱别人?到底是谁更嚣张?
棋局开始,负责看了下法后跑回高台照原样落子的内侍,还将听来的沈慕涟与托娅的对话一五一十地悄声禀告皇上。
得知沈慕涟赢了箭术的皇上本就龙颜大悦,听了内侍的话后一时忘了平日对皇后的冷淡,笑着侧头对她说道:“不愧是朱将军的外孙女,寸土必争,又宠辱不惊,怪道你当初会想到将她说给戚恒。”
皇后回道:“臣妾那时也不知沈姑娘为人,只想戚恒既在姑母的寿宴上惊了人家,那如此弥补便两厢为好。”
“那以皇后之见,这局赢得会是谁?”
顾忌托希王子和托婠公主在旁,皇后压低声音道:“皇上所想便是臣妾所愿。”
棋盘开局时,托娅还想耍小心眼,故意落子极快,想故技重施以快棋的方式叫沈慕涟自乱阵脚。
可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沈慕涟稳稳当当一子一子地堵上托娅因图快而疏忽的漏洞。
托娅便再不敢轻敌,凝神静气谨慎应对。
直到日过晌午,藏秀亭里一直安静观棋的洛梅初忽道:“托娅要输了。”
傅云贞盯着那副大棋盘百感交集,但也不得不承认:“沈慕涟的棋艺在我之上。”
何止是在傅云贞之上,洛梅初只觉得腰都直不起来,脸上火辣辣地疼。
严元夕擅的是字画,与棋艺不通,但听傅云贞和洛梅初都这般说,那结果也差不离了,“呵,倒是个深藏不露的。”
托娅捏紧黑子,然棋面上已无她落子的地方,“……你赢了。”她的语气艰涩生硬。
沈慕涟颔首,神色淡定道:“没错。”
沈慕涟赢了,也就意味着这场斗秀,大缙赢了。
下午由男子比武,据说往常有托罗国男子赤膊上阵,从那以后,姑娘家就不允许观看斗武的比赛了。
她们一众人在莲花池旁的雅阁里用了御赐下的点心,就有皇后娘娘派来的内侍来送她们出宫。
但沈慕涟出雅阁时,内侍却道:“沈姑娘稍等片刻。”
正疑惑间,就见戚恒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世子?”
“沈姑娘。”
沈慕涟早上才与戚恒说过一路话,此刻再见少了些拘谨,她道:“世子找我有事?”
戚恒也不知为何,听了太子说斗秀结束后一众小姐要被送出宫去就从席上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