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在宁国公府,宁国公夫人亦是积羞成怒气急败坏。
“皇后定是故意的,她定是逼问张氏知晓我插手管了这档子事,才不依不饶把事捅到了圣上面前,她知我预将此事化小,她就偏偏反其道行之,刑部接手,又是圣上亲命,纵然是小事他们也会当成大事给办了啊!”
宁国公傅柏闻之则若有所思道:“也或许是圣上在借机敲打我们。”
“这话又从何说起?”
傅柏两指抵在紧皱的眉心处,沉声道:“自打上回皇上当众赞许了五皇子后,这些日子,府里人心浮动太过张扬了,就说前几日,太师府的计老夫人在府里搭台子请人听戏,你也偏要在同一日请来戏班邀人听戏,平白遭人非议。”
“我可不是故意跟她打擂台,旁人更乐意来我们府上听戏,这能怪谁?”
“那严府的事呢?难道不是你见人家计老夫人出面替陈家女眷退成了婚事,才想依葫芦画瓢揽下严府的事?”
宁国公夫人眼神一闪,辩解道:“那具是因做姑娘那会同这张氏有些浅薄的交情,她开口求我,不好推脱。”
“总之你收敛些,管束好府里众人,还有诚儿,再让我听到他当街纵马,花船上与人争妓斗酒这些猫糟子事,小心我打折他的腿。”
提及小儿,宁国公夫人当即不服道:“谁又胡乱攀扯诚儿,分明那计家的小子更……”
“好了,一时意气之争有何意义,要图就要图长远,”傅柏眼神凌厉地瞥向宁国公夫人,“听到没有!”
宁国公夫人不由双肩一缩,弱了气势道:“听你的就是。”
……
话说刘御史一番弹劾没弹倒朱家,自己在回府途中反倒被歹人套住麻袋拖进暗巷拳打脚踢揍了一顿。
负责那片区域的兵马副指挥使例行带人上刘府询问“受害者”刘御史。
刘御史顶着一颗肿胀成猪头的脸,气得哆嗦着嘴角刺刺不休道:“不是朱将军府的人,就是傅将军府的人,他们两府是姻亲,也可能是范老粗府里的人,他和朱家的人好到能穿一条裤子,或者是沈府的人恼怒我弹劾了沈闻仲?不然便是罢官的严柏迁怒报复与我,还有……”
出了刘府,兵马副指挥使忍不住对手下道:“刘大人得罪这么多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最后,此案因涉及相关人等人数太多,又证据不足难以查实,成了一桩悬案。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也没落到多少好,赤背趴在大通铺上让大夫上药。
朱棠满腔义愤道:“一起堵的刘唆嘴,一起套的麻袋,一起动手动脚揍的人,凭啥咱们四个被爷爷拿鞭子挨训抽的趴下了,戚恒却毫发无伤,爷爷还夸他‘不错’?”
朱枫猜测道:“大约是有姑父瓦石在前,跟戚恒一比,戚恒自然就成‘不错’了。”
“你别说话,我还没说你呢,”朱棠趴在锦被上,脑袋转向朱枫趴卧的右侧横目道,“挨打的时候我和你靠那么近,凭啥爷爷一个劲往我身上抽,轮到你了就敷衍地扫了几下。”
“嘿,那是三哥你没瞧见我媳妇来了啊,我媳妇一听说爷爷要动家法,眼都急红了,我挨鞭子时她扒在前院的门框上全程瞪大眼睛盯着呢,爷爷自然手下留情了。”朱枫说着说着还自己美了起来,“若不是怕她看了伤疤掉眼泪,我才不和你们一块趴这上药呢。”
朱棠当下以过来人的口吻愤愤道:“……你小子别太得意,等四弟妹瞧你挨鞭子的背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