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戚无延显然高估了戚恒的一颗公正心,没想到戚恒会光明正大地偏私护内。
听戚恒对刘氏被气晕一事面不改色地阐述有因必有果的事理,只差没有明说刘氏是咎由自取活该倒霉,戚无延恼羞成怒,没等他说完就摔烂了刚换的笔洗让戚恒从书房滚出去。
戚恒从小到大,对他祖父一训二骂三滚的套路已摸得门清,一听祖父说“滚”,绝不会在书房多待一刻。
“说什么连不连累,休戚与共,夫人的事由恒担下不是天经地义吗?”
戚恒边说边把某人的嫩爪握在手掌里一下下搓热乎,眼见着夫人听了他的话,面上镇定自若,小巧的耳廓却迅速转红,不由心情愉悦道,“何况比起让刘姨娘逞凶欺负你,我总宁愿你气晕她的,放心吧,装病请大夫是刘姨娘一贯的拿手把戏,她嘴上喊苦,其实身子骨壮实得很,你便是多气晕她几次,我也能承下。”
沈慕涟闻言横了他一眼道:“多来几下,我还怕祖父会忍不住打你呢!”
“小的时候他倒是常动手,后来年纪渐渐大了,又时时待在书房不动弹,怕拿棍子都使不上力了。”戚恒浅笑一声,随即想到什么敛容郑重其事道,“刘姨娘不足为虑,你平时在府里要当心的是我二婶,她那个人,惯会装好人,往往既想得偿所愿,又希望事不关己,所以总拿别人当枪使。”
沈慕涟回想同顾挽霜的两次碰面,深有同感道:“我已然见识过了。”
“还有,这些日子,外头可能会有些关于你不敬刘姨娘的传言。”
沈慕涟不在意道:“一犬吠形,百犬吠声,京中可娱之事太少,让人说道几声我又不会少块肉,要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戚恒重复一回,舒展眉头道,“不错,是我想多了。”
两人复又说了几句话,沈慕涟感到被戚恒捏住的手快要揉成面团了,总算有人敲门禀道膳食准备妥当了。
戚恒瞅着斯文儒雅,用膳时却大刀阔斧,如风扫残云,沈慕涟每回跟他一起用膳都能多用半碗。
待到碗碟撤走,很快又有婆子提来热水。
戚恒出府那几日,沈慕涟因嫌天冷歇得早,故吃完饭就沐浴,宁愿钻到被窝里再看会书。婆子记着她的习惯,是以今日刚用完晚膳就把热水送来了。
沈慕涟思及世子从军营回来的,谦让他道:“不如文实先?”
戚恒灼亮着双目,得寸进尺道:“不如一起?”
沈慕涟缓缓起身道:“还是我先吧,文实吃得多,暂且消消食。”
戚恒闻言一派温良自持道:“也可,等慕涟出来,我们再秉烛夜谈。”
沈慕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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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戚恒与沈慕涟气氛“融洽”,这边二房青璋苑内。
刘氏听说戚恒从侯爷的书房出来,跟没事人一样从容地回了望关轩,切齿痛恨道:“我就知道侯爷也奈何不得他,可怜我就这么白白地让个新媳妇胡言乱语辱了一回。”
顾挽霜想起沈慕涟的不听劝,眼神幽深道:“定不会叫母亲白辱一回的,她不是自觉是个脱俗人,不把名声放在眼里吗?那便让她尝尝名声尽毁的滋味,不孝不悌,枉为人媳!”
顾挽霜隔日去宝临郡王府寻戚子莹,一脸焦头烂额的把沈慕涟在府里如何如何的事都告知于戚子莹。
戚子莹不敢置信道:“那个沈慕涟竟真这么猖狂,敬茶不肯磕头不肯改口?!”
“说出来都难堪,她把母亲也给气病了。”
“连二嫂你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