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了,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上,她把大表哥大表嫂带来的东西直接扔出门外,把两个人往门外一扔,最后说了一句,“以后别来了,我没有你们这些亲戚,还有,我养谁不养谁,跟你们没关系,滚吧!”
哐当关上了门。陈芳咬着牙坐在沙发上,狠狠把丛伟的遗像摔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她抬脚狠狠在相片上踩着,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那股子怨气在空旷的屋子里肆无忌惮的冲撞。
这时候二楼的卧室方向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人从床上掉了下来。
“老东西……”陈芳抬头看向楼上,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嫌疑厌恶还有憎恨。
二楼一个瘫痪的老人从床上掉在地上,她的身上还缠着血红的纱布,肚子上开了一条长长的刀口。刀口上很是潦草的缝了几针,白肉在渗出的血中上翻着,伤口中似乎还露着毛柔柔的东西。
陈芳阴森的笑着,抓起了沙发上的洋娃娃,又抓起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抬头看二楼,她刚准备往楼梯上抬脚,就听咚咚咚——有人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外面的实木大门。
陈芳缓缓转身看向门口,等她开门走出来,门口放着一个大盒子。送盒子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把盒子拿进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驼色的呢子大衣,还有一双皮靴。
盒子的最底下是一张打印的纸条:当社会将你逼迫的走投无路时,不要忘了,你的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一个女人。
陈芳换上了新衣服准备出门,临走觉得外面有些冷,便随手拿了自己的旧丝巾扎在脖子上。
“正月里啊是新春,赶上猪羊出了门呐……”
尧光拎着从超市买的几大袋速冻水饺和零食,瑟缩着脖子往家走,嘴巴里还嘚吧嘚吧的哼着。
道路上匆匆走过了一个用围巾紧紧包裹着脑袋的妇女,她打扮的倒是不俗,身上的驼色呢子大衣一看就价值不菲,脚上蹬着某名牌过膝的限量皮靴,不过她好似并不习惯自己的打扮,走路的时候有些畏畏缩缩,与表面的贵妇形象相比,更像是个被繁琐家务困扰,生活郁郁不得志的家庭妇女。
“哎,大姐,您小心!”
那贵妇走的太贵匆忙,没留意撞到了尧光。双方手里的东西都掉了下来。尧光本着女士优先,伸手要帮那贵妇捡起地上的提包。对方却慌慌张张扒拉开他的手,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匆匆走了。
“没事吧。”尧光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看着夫人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疑惑道,“她紧张啥?我那么像坏人?”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自己脸上写了劳*改释放人员这几个字?
他弯腰把散落在地上的水饺、零食等等呼啦一下全扒拉回购物袋里,也没留意有一条小小的丝巾混了进去。
尧光哼着小曲晃进了公寓楼。这房子还是湛清帮着租的,算是高档住宅区,安保什么的做的还不错。
他进了楼道,感觉空气里似乎有点血腥味,他使劲闻了闻,又闻不到了。这时候隔壁的大叔拎着一个黑色垃圾袋出来,下面还滴着鲜血。
可能垃圾袋不够结实,也可能是里面的东西太多,垃圾袋突然崩开,里面的鱼肠、鸡肠、鱼鳞、鸡毛等等混着血水洒在了走廊光滑的地砖上。
血腥味突然就浓烈了起来。
“老伴啊!快给我拿拖把!”大叔不好意思的对尧光点点头,“不好意思,我马上打扫,你刚回来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