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亚尔曼盯着她端详的时候, 她回以了更加迷茫的眼神。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话说回来,你哪儿来的自信能从猫身上问出答案的?
想到这里, 娜娜的眼神由迷惑变成了嫌弃。
亚尔曼当然接收到了娜娜的这份嫌弃, 尤其在对方并没有要隐藏的情况下, 如此直白的情绪还发绝不了, 那他这个将军也不用再做了。
他下意识的就想问娜娜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但很快就又反应过来——自己就算问了, 也不会得到答案。于是他又转头把视线投向了一旁一脸娜娜说什么都是对的,娜娜说什么都好的席尓维斯特。
“她这是……?”
“嫌弃你啊。”
完全进入了猫奴+傻爸爸模式的席尓维斯特无比自然的回答。
“我知道她在嫌弃我……不对,她到底为什么要嫌弃我?”
“可能……你蠢到她了?”
席尓维斯特十分正经的说道, 秀美温和的脸上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
还能不能正经点了?
亚尔曼一瞬间差点忘了自己原本想问的事, 想要跟他讲个道理。不过他毕竟是个见过各种场面的,关键时刻还是把握住了节奏,没有被席尓维斯特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带偏节奏。
也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跟教廷……不,应该说是跟这几个血衣主教沟通都特别费劲。
倒不是说他们刻意刁难, 正相反,这些人比起那些教廷或者政务部门的内勤执行官们他们可以说是和善派了。
既不会恶意刁难, 也不会弄各式各样的流程规章。一副明显就是恶心你的架势。
但这些人也有一个共通的特点, 那就是所谓的‘极端自我主义’。
就好像各个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一般,而他们就站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跟外面沟通。
——用玄奥一点的方式来形容,就是‘和善的麻烦人物’。
曾经的亚尔曼是个十分严肃正经,教科书一般的铁血军人——直到他被换防到教廷旁边位置。他才第一发现, 自己其实是个有足够多的幽默细胞的人。
好比今天。
最终在一番协调之后,娜娜在一起见到了顶着她记忆中的苏晓默的模样的‘巴别塔’。还是熟悉的培养槽,还是熟悉的冰冷空间。只是比起以前,这位像罐装关头一样装在培养槽中的女士似乎心情出奇的好。
她也没有要要掩饰的意思。进入这个房间的每一个人,都能非常直接的感受到她的好心情。那是一种无须语言就能感受到的欣喜。
好像午后洒满阳光,温度正好的花园。又像是即将到来的,期待已久的某个假期。
进来这里的人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并非是‘看’到了别人的喜悦,而是一种,身临其境一般的奇妙感受。就好像他们就置身于她的喜悦之中一般。
这种仿佛直接体会到其他人感受的感觉让人觉得既新奇,又隐隐有些恐惧。
——如果连感受都不是自己的了,那人还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呢?
“又见面了呢,娜娜。”
笑的眉眼弯弯的女性开心的说着——就好像这次的见面也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她计划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