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袅娜的女子正斜靠着门栏,见他过来便笑了:“呦小虎子,在大人那儿碰壁了?”
“金姐——”阿虎猛地扑过去抱住她,试图将脑袋埋在她怀里小声道,“金玲姐你果然又知道了。”
金羚戳了戳他脑门,又虚指向上:“大人第一恨那处,第二便是人了。你偏去找晦气,大人没扯断你的尾巴算你走运!”
“大人那麽好看,才不会那麽残暴。”阿虎不满地嘟囔道。
“又蠢又好色,死得不冤。”金羚翻个白眼推开他。
“甚麽啊,我对大人,那是,那是纯洁地仰慕——”阿虎扯着嗓子,脸都急红了。
“当我没说。”金羚叹了口气,遂不提这茬儿,“不进去看看你家鹿呦呦?”
阿虎愁烦地叹口气:“他没醒,我看了也白看。”
金羚再翻个白眼:“既然如此,那你来这儿干嘛?”
阿虎讷讷道:“我就……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就那甚麽,哎呀,总之就是这样!”
“那你这‘随便走走’可真够准的。”金羚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阿虎忍不住在心底替某只鹿妖掬一把同情泪,“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不了,我去后山看看葛藤和明党参还有没有了。嗯,或者别的甚麽果子。”阿虎摇头道,“说不定我寻了这些他爱吃的来,他闻着了一高兴今天就醒了呢?”
“……好有道理。”金羚眉心不停跳,决定还是不提醒他那些东西几百年前周鹿溪就不吃了。
阿虎嘿嘿一笑,挺挺胸膛道:“那是,我可聪明着呢!”
“蠢死你算了。”金羚给了他脑袋上一下,“要去就去,别在这儿碍眼。”
阿虎畏缩又眷恋地再望了一眼里面,这才摆摆手去了。
金羚看着依依不舍的阿虎跑远,还是忍不住叹息。
“那也有一段缘法,何苦替他们忧心。”有个青年男子自屋内缓缓踱步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小药匣子。
“甚麽缘法,根本就是孽债。”金羚没好气道,“毒蛇章,他今儿如何?”
“好好的名字不会念麽?”那男子好脾气地笑了笑,“还是老样子,不死不活。”
“章鞅,你跟我说实话,周鹿溪到底怎样了,眼目下又如何了?”金羚皱了皱眉。
“一来就这麽多好问的。”章鞅笑着将小药匣子放进她手中,“我能力有限——”
“拉倒吧,整个妖界就你精通歧黄之术。”金羚颠了颠那药匣子,“几乎都没用过,难道真是甚麽不治之症?”
“精通不敢当。”章鞅微微摇首,“不治却也未必。”
“有救就好。这是……中毒?”
“非也。”
“咒术?”
“类似。”
“谁干的?!”
“不知。”
“……哪要你何用!”金羚直接将那药匣子往他身上一砸,转身也不知在气甚麽就往屋里去了。
章鞅抱稳了药匣子,有些无奈地摇头。却觉身侧一股风来,回头看清时一挑眉,随即稳稳当当单膝跪下见礼:“大人。”
一席火红的袍角掠过他眼前,复又停下道:“周鹿溪当真无药可救?”
“属下惭愧,学艺不精。”章鞅垂目望着眼前那方寸之地,恭恭敬敬答了。
“那也不能怪你。”这声音听来颇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他们哪里寻来的这等阴毒之物!”
章鞅张了张嘴,还是决定暂且甚麽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