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草麽。”凤梧拍他脑袋,“竹笋多甜呐。”
“那也是草!再说里面还有荠菜呢,那不也是草麽……”阿虎苦哈哈地左右摇晃脑袋,“你们这是欺负神兽!”
“就你这小破老虎还神兽呢。”周鹿溪打个哈哈,往他嘴里塞了半个馒头,“堵上你这嘴,还不快吃?”
欧阳庭收回嫌弃的目光,心里一动反手念个诀,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正是楼下大堂里,某一桌的交谈。
听着初时还有些克制暗语,后来却渐渐喧嚷起来。
“师兄,那到底是个甚麽魔怪,这般厉害?!”
“据说那里是哪一朝甚麽皇子还是王爷的宅子?”
“不清楚,怎麽也百八十年了吧。”
“我瞧着不止,那破败荒凉的样子,说四五百年也未可知。”
“诶,死了儿子家就败了,也是不幸。”
“可不是?听说那家也没甚麽人留下,家门不幸呐。就连老宅子如今都被妖邪所侵,闹成凶宅了。”
“……几位师弟,我总觉得我们疏漏了甚麽。”
“师兄何意?”
“诸位师弟可还记得街坊所言,那宅子起初不过荒废,并未传出甚麽不详之言。”
“师兄,这个我问过街坊!说起初破败了早先就有偷儿想趁夜进去,可惜不知见了甚麽都被吓得疯疯癫癫的。”
“所以最开始不过是些以讹传讹的流言罢了。师兄啊,我倒是打听清楚另一个。说是三十年多年前有个偷儿入夜翻墙进去,结果就……后来替他收殓的衙差见他死状凄惨,这事儿才越演越烈。”
“唉,若不进则不犯,莫非是那家宅旧人?”
“诶呦师兄,死都死了,还‘人’麽?”
凤梧竖着耳朵边吃边听,倒也觉得津津有味。
欧阳庭默默喝完了这杯茶,听着先前那伙计又上来,便撤了法术。周鹿溪眼聪目明,笑嘻嘻塞给那小伙计几个铜板。
小伙计眼馋地咽口口水,却又推拒赔笑道:“几位仙长见谅,小店今日只有两间上房了。”
周鹿溪瞟眼阿虎:“这可如何是好?”
阿虎正想说啥就觉得尾巴不晓得被谁踩了一脚,这就龇牙咧嘴呼噜一声,扭头不看他们。
凤梧抖抖袍子遮好自己一只脚,可怜巴巴地看着身边人:“师尊,徒儿走不动了。”
周鹿溪亦是作势擦擦额头:“好累好累。”
欧阳庭心道你们这几个小妖怪又闹甚麽幺蛾子,这家没有换一家不行麽。
凤梧拉着他袖子摇晃:“徒儿亦有修行不懂之处,求师尊指点一二。”
欧阳庭叹口气,望向周鹿溪。周鹿溪一脸大度:“无妨无妨,我挺喜欢这小老虎的。”
阿虎一甩尾巴,恶狠狠瞪他:小爷要你喜欢?!周鹿溪格外柔和地揉了揉他脑袋——就被咬了一口。
凤梧趁热打铁,将先前那铜板又塞给伙计:“两间,带路。”
“好嘞——”伙计忙不迭收了,弓着腰走在前头引路。
阿虎郁闷地跟着欧阳庭,剩下两个心思有异、笑容却差不多的周鹿溪和凤梧在后。
周鹿溪摸着下巴小声道:“恭喜小主子得偿所愿?”
凤梧拉了拉袖子亦是低声:“这话不该我说麽。”
“哪里当得小主子道贺。”周鹿溪挤眉弄眼。
凤梧本想反驳,一想至少今日终于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