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止一副大人教训叛逆小辈的样子,叫楚征澜心下大为不爽。但是无论他如何激怒,温行止却是柔和以对。叫他好似一记重拳打到了棉花上面一样,全无着力之处。
“哼,你愿意留下就留下,我现在要去睡觉了。”楚征澜不屑地说罢便转头离开了。
夜已黑得深沉,人声寂寥,街上已无行人,却见一白衣人幽灵一般轻盈地飘进了长街另一头的客栈,饕客居内。
二楼左角的神秘房间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莫名对峙,二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凝滞。只见白衣人信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他面如冠玉,神情温和娴雅,正是刚刚到达平城,此刻应该在另一个客栈休息的温行止。
“你逾越了,”温行止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质问道。
“哦?”黑袍人摩挲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发出了疑问之声。
“按照计划,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招惹宸华。”温行止的声音隐隐有着一丝愤怒。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黑袍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不过是出手试探一下宸华,你何必如此较真。”
温行止闻言略为冷静,恢复了一下情绪道:“互信是合作的基础,你若是背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无异于在破坏咱们的合作。”
“别这样说,我是按照你的计划来的,但是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你没道理要求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思行事。”
“我没有要求你听从我的命令,只是在请你配合我的行动。”白衣人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观点,“还有,宸华的命是我的,除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好,我会极力配合你的。不过我要宋其琛的命,你也不得阻挠。”黑袍人大半的脸模糊在阴影之中,只看他苍白的下巴勾出了一个邪气的笑道。
“宋其琛?”温行止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为何要杀一个无名小辈呢?因为他破了你的阵法吗?”
“你不用管为什么,只要知道我要他的命就够了。”黑袍对于温行止的追问似是有些不悦。
“好,”温行止见状立马爽快地答应了,两人不过是合作,他也没必要管太多。何况他对于宋其琛也没有什么好感,一个不学无术、目无尊长的小痞子,凭什么得宸华那么看重,死了也好。
两人计划又定,疑窦尽消,气氛一时缓和了下来。
“宸华一定想不到,他交到了临沅君这样的好朋友?”黑袍人语气略带讥讽,嘲弄地说道。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容不得外人置喙。”温行止摘下了一贯温和的面具,难得凌厉地说道。
“好好好,不小心戳到你的痛处了,本座为此道歉。”黑袍对上温行止凛然如刀的目光,立马放软了姿态。
温行止斜睨了黑袍人一眼,悠悠说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你比我还要更可怜一些。那个人死了,你却还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你住口,”黑袍反应激烈地站了起来,怒道:“他再伟大,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而且死去的人是没有资格再同活人争夺什么的,本座才没有活在他的阴影里,他不过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再璀璨也不过是一时的辉煌,而本座的功业将会永垂不朽。”
温行止听了黑袍人无力的辩白,轻蔑一笑不置一词。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