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帐篷, 点起熊熊篝火, 不少不用守夜的军士用完饭后凑到篝火边取暖, 时不时喝上一口热水暖胃,他们倒是想喝烈酒取暖,但是军中禁酒, 更何况他们还要押送粮草军需, 更不能违禁,也就只能喝点热水。望向四周的环境, 几个军士眼中带上丝好奇,他们都是南方人,还从来没有到过定县这样北边的县城,也从没见过飞雪如鹅毛的景致,这时的天已经一片漆黑, 但月光映照大片雪白的大地反射出莹润的光芒,倒显得不是那么的黑。
他们凑在一起小声的讲话,时不时侧过头去看一眼站在远处脸上紧绷抬头望月的二皇子,其中一个年纪看着还小的军士捅捅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听说守着定县的就是谢……”
“嘘,别说他的名字,你说他的名字,就会沾上晦气的。”坐在他身边的军士连忙捂住他的嘴,悄悄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开手,小声训斥道:“你可千万别念他的名,咱们当兵的要是运气不好,那上了战场就危险了。”
“难道传言是真的?他,他真的是恶鬼。”小年纪的军士一脸不敢相信,但眼中还有些好奇,结巴道。
“是真是假我哪知道,那他,都是大人物,我哪有机会见。但是无风不起浪,这传言都传遍军中了,说不定还有几分可信。”说完这句话,他不再说话,就算身边的人不停的追问也是一声不吭。
夜色深重,皎洁的明月渐渐隐入乌云之中,营地中一片寂静,守夜的军士警惕的四处张望,有序的列队巡逻,营帐内军士挤成一团呼呼大睡。二皇子眉头紧锁,藏在棉被下的手掌不知何时收紧,黑暗中二皇子悄无声息的睁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窥伺,很危险的感觉。
坐起身来警惕的看向四周,二皇子不想为了自己不知正确与否的猜测惊动军营,招来暗卫,二皇子低语一番,暗卫应声离去。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一会,见没了那种感觉,合衣睡去。
不远处的密林中传出一声清朗的轻笑声,乌云从明月上移开,洒落的月光落在一双清亮的眸子上,更添风采。月光映亮了眸子主人的半边脸,正是萧集。
萧集斜倚在一棵树边,仰头望月,神情惆怅,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我该不该去烧了这些粮草呢,这是义父的要求,但是他说过不强求我做,做不做都无所谓的。要是瑾瑾不在定县的话,那就好办了,可瑾瑾偏偏就在定县,要是烧了这些东西,瑾瑾说不定就会挨饿的,好苦恼啊。”
不管他怎么说,站在一边的人半句也不肯回,萧集自言自语一番,深吸一口凉气,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一挥手:“走。”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黑漆漆的树林丛中涌出一大群黑衣人来,萧集回头看了眼一派静谧的驻军营地,大踏步离开。
一夜好梦,唐瑾睁眼望着眼前的帷帐怔怔发呆,唐瑾颇为吃力的推动身上沉重的棉被,小口的喘着气,休息了一会唐瑾数起盖在他床上的被子,数到最后唐瑾眼角抽抽,六床被子,怪不得他做梦的时候会觉得喘不过气来。要不是知道谢流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唐瑾真的怀疑给自己盖这么多被子的人是不是想闷死自己。
挣扎着爬下床,正想洗漱的唐瑾回头看着床上软绵绵的被子,又折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