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淡声道:“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赵长陵许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沉默了一下,低低地笑了出声,“忘了就罢了,以后记得就好,我知道你不愿让外人知晓我们的身份,有人在时,你可以叫我赵大人,可私底下……”
他说着,走进了一步,贴近了她的耳畔,低声道:“我希望你还跟以前一样,唤我一声大师兄。”
两个人贴的有些近,近到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清清淡淡的檀香。
味道其实很好闻,檀香有宁心静神的作用,可秦洛不知为何起了排斥之心,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张口想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却换成了:“好的,师兄。”一个称呼罢了,犯不着在这种小事情去跟他计较,他想要她这样叫,那就叫了便是。
她后退的这一步,清晰地落在了赵长陵眼中。
他瞳孔猛然紧缩了一下,感觉到了秦洛对他的防备和忌惮,又想到了她刚才假装无意对顾清让的袒护,她还以为他没有看出来。
赵长陵心中有些不悦,只是他这个人冷静惯了,便是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让旁人察觉出来。
他眯了眯眼,站直了身子,本想跟她叙叙旧,谈谈心,再说些别的事情,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先澄清一下了,“可是顾大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秦洛手指微微一动,抬眸直视着他,反问了一句:“那师兄有做过些什么吗?”
赵长陵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倒是长本事了,开始审讯起师兄来了。”
“秦洛不敢。”
“你都问出来了,还谈什么敢不敢的。”赵长陵面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侧过头,看着天边的星光,缓声道:“顾大人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他在前往弘关之前曾经来赵府找过我一回,只是那时他说的话,我有些听不大明白,他说我玷污了他的妹妹,还说他妹妹怀了身孕,要我为此负责。我当时就觉得好笑,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话传出来,我连他妹妹长什么模样都不太记得,又怎会做下这等事情来?我若真要女子,自会寻了媒婆,算过八字,用八抬大轿,敲锣打鼓,明媒正娶地迎回去,哪里需要这样?只是他既然提起来了,又是事关女儿家名节一事,我也只能为此事做一个了断,就说了与自己无关,让他莫要再多纠缠,没想到,却闹出这番动静来,怕是在顾大人的心中,我赵长陵早已成了那等卑贱下作之人。秦洛,你该不会相信他那些无稽之谈吧?”
他说的和顾清让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白的变成了黑的,黑的却变成了白的。
而她,却找不到一丝的破绽。
没有破绽的事情,就是怀疑了也不能表现出来。
秦洛低垂着眼,否认道:“自然不会。师兄是朝中一品大臣,想要多少美人没有,又怎会做这等事情?师兄若是瞧上了她,寻了媒人上门说亲便是,凭着师兄的人品,身份和相貌,顾家岂有不答应之理。”
怕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赵长陵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这件事情不管搁在哪里来讲,都是顾家无理。
赵长陵认真的打量着她,见她面上没有一丝的怀疑,面上的笑容愉悦了起来,也就耐心同她解释了起来,“你久不在京城,怕是不了解官场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师兄身在高位,很多事情不能由己,多少人盯着我的位置,多少人想方设法的把我拉下去,今天是这个莫须有的借口,明天是那个稀奇古怪的名堂,我行事一向谨慎,不然早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秦洛“嗯”了一声,知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是被人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