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这么在家窝了两天,窝得脸上的瘀伤发黄变淡,时阔亭和应笑侬来了,还带着邝爷,老爷子一进门就抓住他的手,心疼地攥着“受苦了,宝处!”
宝绽哪能让老爷子担心,大剌剌地笑“全好啦,邝爷。”
时阔亭和应笑侬在旁边帮腔“就是,邝爷,你看,宝处这大房子,这客厅,这沙发,多气派!”
邝爷看宝绽住的好,打心眼儿里高兴“好,好,这大屋子配得上我们宝儿!”
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邝爷一直叫他宝儿,后来宝绽挑起如意洲的大梁,才改口称宝处,今天这一声“宝儿”,宝绽忍不住红了眼眶。
时阔亭瞧出来了,把邝爷往楼上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宝绽和应笑侬,“小侬,”宝绽说,“你给我介绍个活儿吧。”
“啊?”应笑侬猝不及防。
“你和师哥都在外头有活儿,就我一直闲着,”宝绽低下头,“往后不行了。”
“有什么不行的,”应笑侬大包大揽,“我们养着你。”
宝绽摇头“欠的钱得还哪。”
提起这个应笑侬就来气,要不是那个姓鲁的王八蛋,宝绽哪能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万八。
“我那活儿你干不了,”应笑侬脑筋一转,把时阔亭搬出来,“再说,你去端茶倒水,老时也舍不得啊。”
宝绽往楼梯那边瞄一眼“不告诉他。”
应笑侬最受不了宝绽求他,一求一个准儿“行……我打个电话,之前干过的一家夜店常年招人,端盘子你行吗?”
“没问题,”宝绽的眼睛亮了,“我今天就能上班!”
别说时阔亭,就是匡正知道宝绽要去夜店伺候人,也不能同意,但他这两天没在家,熔合的项目进展很快,过了第一轮出价,正在准备管理层演讲,改稿子是v的活儿,他干到半夜,从办公室出来,四周的灯全黑了,只有段小钧那儿亮着一块,傻小子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
“干什么呢?”匡正走过去,看他面前铺了一堆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全是算式。
段小钧抬起头,眼神锈蚀,白眼球上有几条血丝,“我在算内部收益率。”
匡正深深地皱起眉头“你算这个干什么?”
“我听clen跟人聊天,说债券定价会用到这个,对以后的企业估值也有用……”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在匡正这样的大神面前极不自信。
内部收益率是个不算复杂的公式,但是有很多项,而且全是带指数的除法,“你是不是傻?”匡正扔下这么一句,扭头走了。
出来到电梯间,刚按下按钮,手机响,是一帮资产管理部的狐朋狗友,喝了酒,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喊“匡正,出来!我们在翡翠太阳!”
翡翠太阳是金融街附近的一家高端夜店,匡正把手机拿远,喊回去“你们这帮老狗,多大岁数了,加完班还不回家,想猝死啊!”
那边换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捂着话筒说“你还不知道吧,华银的李大头,他找了两个小姐在凯宾斯基玩双飞,让他老婆抓住了!就刚才的事儿,他老婆现在在华银52层,哭着喊着要跳楼,都打110了!”
匡正没忍住,噗嗤笑了,骂了句脏的“这小子傻逼吧。”
“就是,快来!”那边兴高采烈的,“好久没这种狗血戏码了,哥们儿开了一打好酒嗨皮,我他妈爱死金融街了!”
“你们真不是东西,”匡正这么说,兴致却被挑起来,“等着。”
挂断电话,电梯也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