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姨愣住了,她男人李名则很明显是被从重症病房上拉了下来的,浑身缠着绷带,跪在地上满脸不甘愿。
容幽冷冷道:“与其关心我如何,你们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未来的命运吧。庞文这么怕事情败露,你们真的以为他只处理我,不处理你们这几个马前卒?”
眼前几人纷纷悚然而惊,龚姨颤抖着身子匍匐,额头轻轻触地,眼中带着无比复杂的敬畏和悔恨。
这天夜里,容幽就听说了李名强行出院,带着龚姨不知所踪的消息。
然而半个月之后,他也得到了两人“在外登山旅游,不幸失足坠崖”的新闻。
容幽看到这个新闻时,听到的是医护人员惋惜的絮絮叨叨。他没有附和,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淡淡翻向了下一条新闻。
这批人的代价,已经偿清。
半个月过去,容幽已经伤势痊愈,随时可以出院了。而庞文也渐渐按捺不住了。
容幽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半个月间,他已经将家里残留下的痕迹都做了鉴定和公证,资料存在一家银行当中。
另外,他关注的招聘消息也已经到了面试。
到了这天,容幽换上了学生时期的穿着,从医院当中溜了出来,按照打听到的面试地点过去打探消息。他倒不是对工作感兴趣,但他想要知道这个收受了庞文贿赂的贵族究竟是个什么头衔——如果可能的话,也许他还能借力打力,反过来将庞文一军。
这家的面试就在一座小公馆当中,白色大理石和玻璃混合的建筑异常大气端方。在往常这样的建筑是用来接待外宾、举办活动的,没想到这就直接被一个贵族征用当了办公楼。
此刻还是上午,一应来面试的人个个西装革履,排队等候在门外验证身份。门前的保安异常精神,仔细看来并不是一般保安,更像是军队出身的精锐。
容幽在门前绕了一圈,未免引起这些人的警觉,就缀在了队伍的最后。前后的“竞争对手”都打量了他片刻,大约是认为他年纪很小不足为虑,便随便他张望了。
没想到这一家的保全工作做得很周全,容幽未能在面试者的队伍中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就当他想要找个借口离开时,大门处忽然驶进来一辆熟悉的轿车,保安们纷纷站了上去列成两排。面试者们窃窃私语,看出来来的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从车上下来的竟是个容幽的熟人,他这回穿着比较休闲,外套随意地搭在胳膊上,脸上表情冷淡。从车上下来时,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一圈。
正是霜楼将军。
容幽心里一惊,将脸转了过去,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所有人的静若寒蝉当中,霜楼大步向着门口走去,到半路时忽然一停,在万众瞩目当中,直直看向容幽:“你也在应聘?”
前后的人马马上让开了半米的距离,容幽一下子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这回不是应聘也必须是应聘了,难不成还要说“我是来打探消息”的?
容幽点头道:“是的,霜楼……先生,没想到您也在这里。”
心念电转,他没有喊破霜楼的“将军”名号。
霜楼点了点头,打量学生装扮的容幽片刻,说道:“看起来挺精神,不错。”
说完,他就向内走去了,到了门口,还吩咐了一句:“那边的容幽大病初愈,放他先进去坐着。”
霜楼虽然只是露个面、说了两句话,但是以他的身份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