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初猛地被祁凌往怀里揽,还没出声儿,倒是祁迟身边的温如水说:“迟迟,你把我拽那么紧干嘛?”
狄初瞬间偏过头,发现黑暗中看不清祁迟到底在干什么。祁凌也顺着看过去,半分钟后,隧道尽头的强光乍然穿进车厢,狄初微眯眼适应几秒,接着看到祁迟抓着温如水的手腕。
“靠,”狄初炸了,“你他妈给我松开!”
“哎哎哎,不是不是,”祁迟愣了一秒,赶紧松开以示清白,“我刚刚......刚刚就......”
刚刚就怎么?
祁迟不如如何解释他刹那间看到的东西——黑暗中似有一抹银光闪过,接着有如金色的灵魂从车厢外追逐而上。
魂魄之后还有个人,那人转过头朝他笑了一下,将食指放于唇上“嘘”了一声。
耳边嘈杂尽失,祁迟浑身颤栗,五指收拢抓住了什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风驰电掣间,祁迟只记下了那人琥珀色的眼睛,俊眉斜长如巍山经脉。轻笑时,眼尾挑着三分桃色七分清幽。
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浸过霓虹国八月的雨季,祁迟回神前,依稀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三个字:别出声。
隧道过尽,重回阳光之下前,祁迟仿佛看到那人穿着蜀锦唐装,在山间几个折转,消失不见。
道不尽那是——惊鸿一瞥。
祁迟久久不答话,祁凌微皱眉撞了他一下:“喂,傻了?”
祁迟想,恐怕也快了。真见鬼?
半响,祁迟说:“哥,这世界有没有灵魂这一说?”
“我去,你这思维跳跃性,”祁凌还没笑出声,接着转了个弯,“怎么回事?”
祁迟张开嘴又闭上,最后摇头说:“没,可能是最近没睡好,看花眼了。”
上山途中的小插曲还没消化,等他们行至大涌谷时,祁迟被眼前震撼的火山活动给带跑偏了。
最后将那个妖魅到媲美画中仙的男人归结为青春臆想症,祁迟看了看温如水,想:到底这才是我的口味。
大涌谷不易久留,硫磺的味道格外刺鼻。四人坐缆车去了芦之湖,阳光之下宛如天庭遗留人间的瑶池。一颗碧蓝的宝石镶嵌群山之间,再往北,能看到富士山全貌。
一圈云雾始终缠在山腰之上,巨大的山体格外醒目,赫然从天幕布中跳脱出来。山体往下,筋脉毕露,阳光照射其间,熠熠生辉。
巍峨的富士山孤傲挺拔,刚毅而神秘。
狄初等人到达芦之湖边,没有选择上船游湖,反而沿着湖畔,散步似的溜达起来。湖风吹得人心神荡漾,祁凌牵着狄初,转头看了看跟在他们后面,数米远的两人,然后回过头问:“心肝儿,我觉得祁迟有点......嗯......”
“有心事?”狄初弯腰给湖边的野猫喂饼干,头也不抬。
祁凌说:“差不多吧,你说他是不是怕黑?”
“怎么可能。”
“不怕黑他刚才把如水拽那么紧干什么?”
祁凌始终觉得这点想不通,在电车上恢复光明的一瞬间,祁凌瞥眼看见祁迟拽着温如水的手腕,手背上青筋直冒。
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
狄初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但也想不出赞同的说辞:“你看他以前怕黑吗?”
“这倒是不怕,”祁凌说,“问题是他那副表情之后,突然问一句这世界上有没有魂魄一说,你不觉得后背发麻?”
狄初直起腰,揉了揉: